方点了个赞。
“行了行了。”
一旁龚元增揉了揉眉心,无奈的打断说道:“长天,你这家伙娶了那慕郡主过后,不会也和王承平一样不行了吧?”
许元还未回答,一个浑厚的男声从一旁传了过来:“什么和我一样?”
回头一看,正是“京城四少”的最后一人,王承平。
国字脸,穿着一身戎装,一眼看上去有种不怒自威之感,二十岁出头看上去像是三十来岁。
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戎装裹身的王承平翘起二郎腿:
“来晚一会,你几个就开始说我坏话?谁不行了?”
许元没理他,回答龚元增:
“别拿我和他比,我可比他强多了。”
王承平自然知道这几人说的是什么:
“放屁,你比我强?”
许元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台上跳舞的倌人小姐姐:
“今夜清玉阁头牌南湘姑娘出阁,我帮你买下来,王曲将要不就留宿在这清玉阁?”
王承平面色一变,轻咳一声:
“公务繁忙,今夜就算了。”
龚元增挑了挑眉,随意的问道:
“承平,你的身份就算旷班也不算什么吧?怎么今天来这么晚?”
王承平喝了口酒,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倦意:
“今日我的曲部负责守卫大鸿胪寺,太子殿下亲口吩咐的,实在走不开,一会还得回去。”
许元闻言有些讶异:
“鸿胪寺?李玉成那家伙亲口吩咐,什么人来了?”
其余三人都没有在意许元直呼太子姓名。
作为大炎最大的纨绔,别说太子,他甚至敢直接喊皇帝的名字。
王承平略微思索,慵懒的回道:
“好像是大漠那边蛮子里的贵族,估计至少是个王子之类的”
说着,
他侧眸看向了一旁自斟自饮的李君武。
李君武砸吧下红润的嘴唇:
“看我做什么?”
“不看你看谁?”王承平翻了个白眼。
李君武撇了撇嘴:
“军国大事,我家老头子从来都不和我说。”
许元在这时问道:
“君武,镇西侯离京了么?”
沉默。
半晌,李君武倒吸一口气,才略带迟疑的说道:
“长天你这么一问,我发现我确实有大半个月没在府里看见我家老头子了。”
话音一落,其余三人都瞬间明白大漠和北蛮似乎已经有结盟的迹象,而他们大炎皇朝也做好了扩大战争规模的准备。
龚元增瞥着台上舞女,低声说道:
“这天下,好像越来越不太平了。”
虽然纨绔,但从小的见闻让他能够明白一件事情。
仅仅对付大漠与北蛮,大炎皇朝根本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
换句话说,敌人另有其人。
王承平对于龚元增的话有些不屑一顾:
“行了,就算真打起来,也是我们武人先上,元增你一介文官乱担心些什么?”
“家国大事,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这朝廷命官。”
“啧啧旷班来勾栏的朝廷命官。”
话落,一阵说笑。
不知过了多久,
“咔嚓——”
突兀的一声木板碎裂的在清幽的大堂之内。
一道人影砸破木墙,从三楼的雅阁之中倒飞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许元他们隔壁的桌子上。
清玉阁有大堂,有雅阁,
清玉阁作为名动京师的勾栏,自然有高低尊卑之分,三楼的雅阁之中大多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贵人。
作为资深的纨绔,在场的四人对于眼前的景象已经见怪不怪。
勾栏这种吸引异性的地方从古至今都很容易产生一些小小的摩擦,摩擦稍微升级就会演变成拳脚之争。
不过代许元几人朝着隔壁桌子望去时,却发现摔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清玉阁的龟公。
许元见状低声问道:
“这清玉阁是谁家开的?”
对于帝京这些出名的勾栏是谁开的,以前许元都是门清。
毕竟万一性子上来要砸东西,砸楼砸到自家头上可是要自负盈亏的。
当然,最主要是华鸿要揍他。
李君武闻言想了想,迟疑着说道:
“好像是三皇子负责的御联商会。”
帝京里的这些勾栏背景大多没有画本和坊间传闻那般神秘和庞大,基本一查就知道。
“三皇子?”
许元脑海中浮现那位刚认不久的弟弟:“如此说来,算是太子系的产业咯?”
王承平依旧靠在软榻上,盯着二楼的那个破洞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二楼这人的胆子也挺大的。”
“是啊,都和长天当年有得一比了。”
“不,比起长天当年还是差了点,至少这人还没敢问候皇子的母亲。”
“”许元。
在龟公不断的挣扎中,四人依旧闲聊似的开着玩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而很快,
打人者便在二楼那个窟窿处现出了身影。
这一个魁梧的身影,袒胸露乳,古铜肤色,周身裹着一张雪狼皮。
大漠的鞑晁人。
他站在龟公砸出来的窟窿处,道:
“我家主子都说了三千两卖你们南湘姑娘落红,给脸要脸”
见到来人,一楼大堂的王承平眼眸之中露出了一抹古怪:
“嚯”
这一声呢喃被一旁的许元听去,问道:
“认识?”
“今天来鸿胪寺跟着那草原王子的护卫。”王承平低声道。
“这群蛮子敢在帝京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