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世家出身,涉及宗门世家子弟生死的案件大理寺审不了,刑部也审不了,需要移交仙丞阁那边审理,而杀他的人下狱的所在自然也是仙丞阁的监牢。
以仙丞阁那边官吏的一贯作风,即便按律法无罪,可一旦进去了出来就难了,便很容易在监牢中“畏罪自杀”。
可按照律法程序,她也必须将此人带回去 用力咬了咬银牙,许梦溪环视一圈四周阻断探查的黑雾,攥着拳头抬起眼帘,道:
“公子,你是为了救我而被牵扯进来,此事请伱不要外传。”
说着,许梦溪朝着摊开了那白皙的手掌,将许元手中的刀刃摄取过来,语气严肃的快速说道:
“秦卫舒乃是宗门世家出身,公子你杀他需要交由仙丞阁,他们绝不会善了,所以今日杀死秦卫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这样一来公子你就可以只用前往密侦司的监牢候审。”
说完这一大串的解释,许梦溪一双严肃的眸子忽然眨巴,然后在许元目光中,一点一点的看向了自己手中这染血的佩刀。
不对不对!
为什么这家伙杀秦卫舒要用她的刀?
抿了抿唇,许梦溪回过眼眸,眼神不解:
“你是故意的?”
“呵”
最终还是许元的笑着打破了沉默,理了理衣袍,低声说道:
“既然许都统你愿意背这个锅,那我也就不用再费口舌了。”
“等等。”
许梦溪再次抓住了许元的手腕,柔和的声音略微下降:
“你既然有余力来取我的刀刃,秦卫舒应该已经重伤了,为何要将他杀死。”
说着,
她瞥了一眼四周飘荡的黑雾:
“而且,方才击中我的余波,是公子你故意做的吧?”
话落,
许元张了张嘴正欲将准备好的腹稿说出,便见眼前的许梦溪骤然出手了。
任何征兆,许梦溪骤然抓向了许元的面庞。
初醒之时的感觉让她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
虽然许梦溪伤势不轻,但速度依旧很快,大宗师炁机在一刻骤然爆发。
许元虽然隐约看清了,但事发突然,二人修为差距让他的身体来不及反应。
可以用踏虚斩躲,但他又不能再许梦溪面前使用踏虚斩。
刚刚略微后倾,许元侧脸便已经被许梦溪那纤长手指抓住了。
许梦溪咬牙切齿,手上炁机涌动:
“许长天,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诶?”
“”许梦溪。
许元皱着眉头,看着这用手扯着他脸蛋的女捕头,言语带上了一丝浓浓不满:
“许都统,你这是作甚?”
“”许梦溪。
“我我那个”
许梦溪红唇微张,脸蛋逐渐涨红,锐利眼神瞬间变得飘忽不定:“你我只是”
“不松手么?很疼的。”
许梦溪闻言连忙松手后退两步,脑后扎起的马尾辫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直接朝着许元一个九十度大鞠躬:
“对对不起!公子我我有点不清醒。”
许元看着这女捕头低下的马尾辫,面色平静,但心中已经骂开了。
他妈的,差点被这娘们吓死。
捕头的直觉都这么准的?
还好家里给的这人皮面具质量没有偷工减料。
心中这么想着,但该演戏还是要继续演。
许元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脸蛋,言语平淡:
“看来宰相三子便是许都统惦记的那位旧人,不过我记得他已经在不久之前遇刺身亡了,那位许公为此在年前可是杀了不少人”
许梦溪垂着脑袋没说话,红晕已然自脸颊蔓延到了耳根。
许元下意识的想伸手拍拍对方肩膀示意不要在意,但却忍住了这种下意识习惯,转过身子,轻声说道:
“许都统也不必在意,本公子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我带你去找秦卫舒。”
说罢,许元便朝着秦卫舒的所在走去。
许梦溪见状,归刀入鞘,快步跟上,略微犹豫,还是一边道歉,一边出声问道:
“抱歉但可以问问公子你既然有余力,为何要杀秦卫舒么?”
“谁说我杀他了?”
许元没有回头,在前面领路,一边轻声说道:
“江南秦家不好惹,杀他的因果牵扯太大,为一时意气之争将他杀死,未免有些太过。”
“那公子是将他击晕了?”
“不,我废了他的丹田。”
“”许梦溪。
看到许梦溪不再说话,许元侧过眼眸低声说道:
“我可不想像你一样因为手下留情而被反杀,所以就直接废了他。
“至于先前击中你的魂技,那的确是我做的,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此人实力很强,我根本无暇他顾,已经尽量收力了。”
说到这,许元略微顿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
“许都统,我为了救你与这秦家二少产生的冲突,你应该会将这个责任揽过去的吧?”
许梦溪感觉眼前这个锦袍公子的性子有些别扭。
既有些无耻,但又理所应当。
亦正亦邪的。
心中略微腹诽,许梦溪脑袋点了点,轻声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这秦卫舒他不一定会指认于我。”
许元微微一笑,回眸深深望了身后女子一眼。
乌黑眼眸中带着杀意。
而见到这个眼神,许梦溪瞬间警惕,道:
“公子,你虽然救了我,但既然秦卫舒现在未死,那便需由律法审判。”
“我应该什么都还没说吧?怎么你就假定我要杀他?”
许元摇了摇头,可以提醒道:
“方才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我对大炎律法并不熟络,不清楚其中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许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