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阳光透过那逐渐合拢的沙暴依稀落至崖顶。
盯着那伸来的白皙纤手,牧兴义与那耀目的湛金的瞳孔对视一瞬,缓声说道:
“姑娘,你这是何意?”
宫装少女歪头想了想,倩声笑道:
“我说的不够清楚么?这场交易是你与他做的,但交易物我才是所有者,作为这么一个有原则的人,应该不会赖账吧?”
牧兴义看着眼前的笑意嫣然的少女,沉默了少许,道:
“此事错在吾身,但吾别无选择。”
宫装少女挑眉,声线拉长:
“选择?”
牧兴义眼神之中闪过一缕纠结,低声说道:
“周兄是一个特殊的人,要让糯糯完整诞生,只能委屈他。而若要让莞儿在糯糯诞生的过程中存活下来,吾只能强抢这柄刀刃。”
宫装少女轻笑一声,浅声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闻言,牧兴义止住了唇角的微笑,沉默着没再接话。
宫装少女摇了摇头,低笑着说道:
“有点原则,但不多,我曾见过不少你这样的人”
“圣女,就你们人族所宣扬的伦理观来讲,此事确实是我们的错。”
一道温柔的女声忽然打断了少女的话语,莞夫人垂着眼帘眼神慈爱的轻抚着小腹,声音轻缓:
“但不管你们人族再怎么掩盖,在这层虚伪的伦理下方的阴暗,不依旧是天道至理弱肉强食?”
一边说着,
莞夫人放下轻抚小腹的手掌,逐渐抬起没有眼白犹如深渊般的眸子望向了这悬空而立的宫装少女,道:
“糯糯是特殊的,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存在,周筠庆能够助祂诞生乃是天道轮回的一部分。
“圣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实力的鸿沟有多大,也应该清楚他愿意放过你们这些女眷是多大的仁慈。
“所以,希望你们能收下他的这份善意。”
莞夫人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居高临下,没有任何盛气凌人,就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知道眼前少女在那广袤的中土之上有着何等尊贵的身份,也知道这些话语对于骄傲的她有着怎样的打击,但这又怎样呢?
再尊贵的身份,再强大势力也不能改变此刻他与她只是两只待宰羔羊的命运。
但出乎预料的,
莞夫人并没有从那双湛金色的美丽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恼怒的情绪。
少女没有说话,依旧浅浅的轻笑着,笑得饶有兴致。
莞夫人觉得这是对方的城府构筑出的保护色。
人族的贵胄总是这样,名为气节的东西让他们不允许他们流露惊恐,流露出胆怯,但每当她用刀刃将这层保护色戳破之后,九成的人都会放弃那所谓的气节,跪地求饶。
出于私心,莞夫人希望眼前监天阁圣女是那罕见的一成。
因为这样,这圣女便会反抗。
而她也可在兴义的默许下,将这些女人送给他们的孩子作为诞生的礼物。
所以,莞夫人准备将这个恶人做到底。
阴冷的视线落在了仿若神女下凡般的少女身上,莞夫人静然的声音清冷含笑:
“兴义是一個好人,希望伱不要再难为他,也不要再奢求更多。
“被为上位者吞噬是你们作为下位者的荣幸,不是么?”
“哼呵”
天夜闻言轻笑了一声。
然后,
她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存在的耳中:
“可是,万一你们才是你口中的下位者,那该怎么办呢?”
对于这个可笑的回答,莞夫人不自觉的蹙了蹙眉,但很满意。
下意识的,她抬手安抚了一下腹中躁动的婴孩,柔声笑道:
“那也自当如此。”
“那我若把你们视若珍宝的糯糯碾死,也是自当如此咯?”
听到这话,牧兴义与莞夫人都不自觉颦了颦眉。
莞夫人视线阴冷,柔美的声音带着杀意:
“圣女,还请慎言,你似乎忘了当初是怎么在妾身手下苟且逃生?”
“至于现在,你可以带着他逃了。”
天夜站在原地没动,玩味的眼神不断的在二人面前打着转。
顿了少许,
她忽然对着一旁的许元出声问道:
“长天哥哥,你对这阴鬼孕妇有兴趣么?”
话音一出,黄土崖顶一片寂静,呜咽的风声都仿佛停滞了。
在少女含笑的注视下,许元没啃声,没敢吭声。
他并不清楚魅神幻境的后半段,只能依稀记得他捅过她,她也捅过他。
双方似乎相爱相杀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沉默中,
天夜有些不满的推了许元一把,笑吟吟的问道:
“喂,我问你话呢。”
许元砸了砸嘴,顶着三道投来的视线,面无表情的随口回道:
“暂时没有。”
“你当初不是挺有人妻之好的么?”
“记不清了。”
“哼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如果有兴趣的话最好现在就说,我兴许可以让长天哥哥你来一场夫前目犯哦”
妖女的肆无忌惮让许元有些顶不住。
当然,顶不住的还有对面的牧兴义与莞夫人。
在灵视的感应下,他们的炁机已经锁定了天衍模样的天夜。
而天夜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一点,咯咯咯的轻笑了一阵,缓缓的将视线从许元身上投向了对面二人。
与那逐渐冷漠下来的两道视线交织一瞬,
天夜勾了勾唇角,双手下意识环胸,却忽然发现臂弯处空空如也,不自觉的轻啧一声。
以纤长食指轻点下颌,她音色调笑着说道: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人族的伦理是虚伪,怎么在天道交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