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不叫,狠人轻易不撂狠话,这话有时候真说的不错。
有些别看汪汪汪的,叫的龇牙咧嘴,白森森的牙都漏出来的吉娃娃,好像很凶,你弯腰捡起石头,它能吓的流尿。
眼镜店这边的男人和女人在五金男老板没来的时候,算是出气了。
抓着五金店女老板,很是打了一通,也就是肉多,能抗,要是年轻一点瘦一点的,估计早被打趴下了。
打舒服了,气也泄了。当看到对方提着剔肉刀冲过来的时候,眼镜店的男老板太阳穴上估计都是突突突的一个劲的跳。
“跑啊!”眼镜店的女老板反应过来,大声的对着自己的老公喊着。
然后用极度绝望,极度害怕的表情,双手向前伸着,如同推着空气一样,“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一顿,真的,不要啊!”
只见五金店的老板赤红着眼睛,雨水划过他的脸庞,划过他的眼睛,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咬着嘴唇!
就几秒钟,当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的剔骨刀如同刀叉插进奶油蛋糕一样。
随着女人一声不要啊,噗嗤一下,刀从眼镜店男老板的后肋骨下插了进去。
眼镜店的男老板连三步都没跑出去,就扑通一下爬在水泥地上。
鲜血,雨水,就像打破的红墨水一样的往下水道里流。
一击命准,不带一点点的犹豫,刀尖朝下,拔出来的时候,血水就如喷泉一样。
耳边,两个刚刚打架的女人,发出了惊人的尖叫,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
特别是眼镜店的女老板,舌头发麻,全身发抖,尿憋不住的往下流。
五金店的男老板转头,铁青铁青的脸庞,凶狠的眼神如同杀神噬人一样,眼到,刀到。
反手一僚,刀子顺着眼镜店女老板的脖子就划了过去。
扑通,女人就如同一个麻袋一样,霎时的摔倒在地面上,连点声音都没有。
五金店的女老板,原本一脸的泪水,可现在呆呆的望着自己的男人,忽然,她好像醒了一样。
“天啊,你快走啊,扔了刀,快走啊!”连滚带爬的她爬到男人身边就要夺掉刀子。
男人,轻轻摸了摸女人的脸,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推了一把,把她推开。
接着,抬头,如鹰一样的眼睛看向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打架、斗殴,特别是热血上头的时候,往往这种中年男人是最可怕的。
世界观,人生观完全已经定型,往往这种人一旦下了狠心,力量不缺,经验不差,绝对不是浪迹街头的混混可比的。
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往往就是照着要人命的方向去的。
男人提着滴着血的剔骨刀,看着周围的围观的邻居。
一些往日里关系还算过的去的,带着一副讨好而胆怯的目光。
而一些往日里有过节的人,腿肚子都开始发颤。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往日关系不好,靠着身强体壮经常挑事的一个干果店老板走去。
卖干果的老板看着五大三粗,胳膊纹鹰绣龙,这个时候,看着刀,看着男人,看着男人吃人的眼神。
他想跑,可腿肚子抽筋,他一步都挪不开,他想说两句话,但嘴干的连吐沫都如浆糊一样把舌头给粘在了嘴里。
卖干果的女老板,刚要尖叫,结果,提刀的男人一转头,她都快被吓的晕了过去。
真的,谁不怕死。
扑通,卖干果的老板直接跪了下来:“阿达西,好兄弟,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滴答滴答的血液顺着刀子往下流,在阴沉的天气中格外的让人瘆得慌。
架秧子的没有了,看热闹的不见了。他们知道,这人已经杀红了眼,关门的关门,拳头大的铁锁死活挂不进锁眼里去。
就在男人要下刀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哭声。
学生们放学了,五金店老板的姑娘和眼睛店老板的姑娘一边躲着雨水,一边又故意踩着水花,欢快的朝着家里跑。
可,眼前的一幕让两个小姑娘惊呆了,各家的小姑娘朝着各家的家长跑去。
“妈!”
“妈、爸爸!你们怎么了,你们怎么了啊!”
清脆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姑娘跪在哪里。
“妈妈啊、爸爸啊!”姑娘跪着,一会摸一下妈妈,一会摇一摇自己的爸爸。
泪水比雨水都多。
稚嫩脸蛋上,惊恐和哀伤挂满了脸庞。
五金店的女老板已经晕了过去,连气带怒,然后看到自己丈夫杀人,在惊怒中晕了过去。
而她的女儿,看到自己妈妈躺在雨水里,拼命的喊,拼命的摇。
洁白的校服上泥水瞬间的挂满了,父女连心,当孩子在惊恐中大声的哭泣时。
男人回头,孩子抬头。
“爸!爸!”一声声尖叫,虽然孩子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她也好像知道自己的父亲不能再这样了。
孩子跪在雨水里,白皙的脸蛋上因为惊恐大叫,青色的血管都在两鬓之间暴露了出来。
望着自己的姑娘,看着姑娘撕心裂肺,祈求着、期盼着、渴望着看着自己的时候。
男人潸然泪下,手里的刀,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卖干果的老板,五大三粗的老板听着当啷声,瘫坐在地面上,一股水流伴随着恶臭味散发了出来。
估计就连脸上的络腮胡都挂着惊怕的汗水。
“爸!爸爸!”看着自己爸爸扔下了刀子,小姑娘飞快的跑了过来,抱着她的爸爸的腿,抬着小脸,泪水在豁牙的小嘴上慢慢的流过。
“不哭,不哭,不哭!”男人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而眼睛店这边的小姑娘,无助的看着周围的店铺,“叔叔伯伯,阿姨大妈,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爸爸和我妈妈。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了。快救救他们啊!”
小姑娘就如失去了大鸟的雏鸟一样,在寒冬腊月里颤颤发抖,哀鸣声听着就让人揪着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