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晚上11点了还在加班,是人手不足,还是门诊分流过来的患者过多?”
张凡面前站着门诊主任和腔镜中心的主任,看到院长脸色和语气都不友善,两个人都没敢坐下来。
医院现在的收入可以说,已经满足了绝大部分人。而且不犯法,以前的时候他们和各种和药代器械商私下里各种的勾兑,也没有现在的这种正大光明赚的多。
医疗界和医药商业界的纠缠,说句良心话,如果把金额放高一点,可能问题不大,可真的要按照3w就判刑的话…
张凡本来就脸黑,一生气把脸一拉长,那就更黑了,医院大小护士经常喊:黑买买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患者太多了,以前的时候,我们医院都不认可其他医院的感染四项检查,想来医院做腔镜检查,必须有我们医院的检查。
可现在,我们不得不把认可度放低到县级医院了,来就医的太多了。”
门诊主任说完,看了一眼腔镜中心的主任,意思就是,兄弟,哥只能这样说了,老大高兴不高兴,你自己掂量一点吧。
张凡一听,心里也明白了。
昨晚张凡因为在骨癌实验室忙的有点晚了,出了实验室,一回头,结果发现门诊大楼顶层的腔镜中心还灯火辉煌的比白天还热闹。
他上去一看,都晚上11点多了,门口还排着二十来个患者。他都来不及问什么,直接进入中心,换了衣服,就拿起镜子开始做起了检查。
当时,他啥都没说,两点多忙完以后,还和腔镜中心的医生笑呵呵的一起吃了一顿加餐。
但是,早上晨会都没去参加,就在办公室里把门诊主任和腔镜主任喊来了。
腔镜主任像是被人大清早给按住轮了一遍一样,经常不见太阳的白皙脸蛋上红一道青一道的,甚至胡茬子的根部都红的要出血一样。
“张院,是我不称职,您批评我吧!”
张凡嘶的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货怎么是这样的一个楞货呢。
气的张凡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还委屈了,你还有理了?”
张凡一拍桌子,王红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张凡,然后又出去了,不过门反而没关。
虽然人出去了,可人影就在门口!
“十几个小时的排队,你是怎么安排的?”张凡努力的压低了声音。
“以前的时候,腔镜这边都是观察特殊点,一般都是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就是一个患者的检查。
可现在因为胃癌筛查的确诊性,我们必须要在腔镜下找到癌细胞。
问题是,确诊的灵敏性的缘故,有的人甚至都没有点状胃癌,昨天早上,一个患者换了六个医生也没有找到癌组织。
因为大多数都是黏膜上皮细胞癌变,可我们的镜子对于极早期的胃癌根本无法快速找出。
不得已,我们就一寸一寸的找,一寸一寸的拍照,然后对比寻找。”
这一下,尴尬了,张凡明白了,这是医院的设备不行了。
以前的胃镜检查,往往是患者有明显症状,比如出血,比如疼痛,比如胃部灼烧反酸。
往往都是中后期。
但,现在不一样了,腺体有癌变,胃癌检测试纸立刻就提示癌变。
可镜子下去以后,找不到啊,医生们只能如同大学时候看马赛克的艺术片一样,不停的暂停,甚至打印成照片了仔细对比正常的来寻找异常。
张凡抬头瞪了一眼,这个时候,王红悄悄的进来,装着倒水的时候,在张凡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陈主任连续一周没回家了。
这一下,把张凡直接给气的都内出血了。
“设备不行,为什么不打报告。你自虐一样的,是想把自己给感动了吗?坐,怎么你们站着是无声的抵抗吗?”
虽然生气,但语气已经好了很多。
门诊主任这个时候已经没事人一样,不光坐下来,还开始喝茶。反正和他没啥关系了,他成吃瓜的了。
“医院出了新技术,可我们科室不光不能熟练应用新技术,还要说设备不行,这是我们的技术还不过关,我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大家的技术提升一下。
也算一个技术攻关,没想到才半个多月,就被您发现了。”
“哎!”张凡长叹了一口气,都没办法说话了。
虽然理念不一样,但人家也没有错啊。
当着两个主任的面,张凡对着王红说了一句。
“最近腔镜企业有没有联系过我们?”
王红立刻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然后说了一句:“奥林巴斯上周发来信函,他们的总裁想来茶素。”
张凡楞了楞,他明白了,小丸子这是要出货了。
“就没个国产的吗?”
“没有!”
“欧美企业也没有?”
“没有!”
张凡捂了捂脑袋,这个事情就不好干了。
这个时候,腔镜主任轻声说了一句,“张院,我们半个月的技术大攻关也不是没有效果的。我们现在采取了样片对比法,可以把检测时间从平均两个小时降低到一个半小时。”
“不是我批评你,你说说你们科室,不说你们这粗老爷们了,你们腔镜中心的女医生都到任书籍那里哭泣,说自己的右胳膊粗的都成了麒麟臂了。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患者也无法耐受啊。年轻一点的还好一点,上一些岁数的,是不是的还要给你们腔镜中心配备个心衰抢救小组啊。
检查就要这么长的时间,要是做治疗,是不是要五六个小时?你试过五六小时塞进一个长管子的难受度吗?”
说实话,一个胃镜一个肠镜,难受程度绝对是超级的。虽然现在有胶囊胃镜,但传统胃镜还是无法被取代的。
胃镜主打一个难受,比如有人非要把一个圆柱样的东西塞进食道,食道剧烈的反抗,那种痉挛感真的难受,这种难受很多女生估计明白。
至于肠镜,主打的就是一个疼。这种疼还不是磕碰的那种疼,而是一种牵拉肠子的硬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