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里面,再造类的手术是最难的。比如脊柱矫形,比如各种胃肠管道的吻合口再造,还有一个就是癌症切除。
但如果解释起来,反而癌症手术是最好解释的。
就比如一些看似很节省的人,削坏苹果一样,癌症手术其实就有点类似削坏苹果。
下刀的目的是把坏了的地方削掉。但又不能只削坏了的地方,还要把靠近坏了的地方削掉一部分,不然会苦。
不要问为什么,张凡家里也有个很节省的老娘。特别是张凡说了,人家从来不听。
也就是张凡结婚以后,有了邵华,这才慢慢的改掉了这个坏习惯。
手术室里,张凡他们好几个组围在一起,进行手术。好多组的人员是交叉的。
如果每个组都带三个助手,手术台上只能叠罗汉了。
比如张凡现在普外的头号大助手霍辛雯,不光要帮着张凡这边,有时候能抽出手来的时候,还要援助一下吕淑妍。
很多年轻的学生或者年轻的医生都觉得霍辛雯的日子过的爽。
师父牛逼,师门更牛逼,自己又是茶素国际医科大的副教授,还是胰腺癌实验室的副主任。
其实,霍辛雯比一般医生苦逼多了。
很多时候,她的时间都要陪着这个自己师父来调整。
比如早上她决定好了要去实验室,但张凡觉得有台手术适合霍辛雯,然后霍辛雯今天所有的计划都要跟着变。
甚至往往做手术的这些时间,她还要在下了班以后,自己去追赶一点。
就着,张凡还经常私下里说霍辛雯:不要一天就呆在手术室呆在实验室,这么年轻找个对象去外面压压马路,晒晒太阳多好。
说的极其的轻松!
可现在如此年轻的时候,达到这个高度,不卷是不可能的。就算有系统的张凡,当年为了提升手术数量,茶素没有一家卫生系统的医院,他是没有去过的。
掏洞!
今天的这台手术,如果要做一个描述的话,就是掏洞。
如果站在无影灯上面朝下看。
他们几个人全部在掏洞。
护菊大队的赵子鹏如同草原二哥一样,半蹲在女患者分开的双腿正对面,助手端着一个老式洗脸盆,然后一坨一坨的组织,混杂着各种液体的组织,被送到了这个脸盆里。
在赵子鹏的位置看过去,女患者的会阴附近就是一个能把赵子鹏头颅塞进去的一个大洞!
大肠被切了差不多有一半。
人体内的肠道,大肠其实很短,也就一点五米左右。
而小肠直接就是六米起步。
这也是为什么猪大肠比猪小肠贵的原因之一了。
泌尿科的何欣怡和妇产科的吕淑妍两个合作,下副本的组织,已经被这个两个女人摘的没有多少了。
子宫卵巢全都切下来了,膀胱也切下来了。
医院的科室按照父子局来排的话。
泌尿科一般是妇产科的爸爸,比如吕淑妍经常会巴结何欣怡,因为妇产科的好多东西都是和泌尿科跟在一起的。
切子宫的时候,如果一旦不小心,给膀胱上来一下,妇产科就不得不把人家泌尿科的请过来,让人家帮着处理了。
而泌尿科的爸爸则是普外。
但普外在外科中,又是最没钱的一个科室。
张凡这边和霍辛雯主要是切除肝脏和大网膜上的肿瘤。
这几个切除的地方,放在任何一台手术上,都是大手术级别的存在。
但今天遇到了一起。
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种患者,行不行的也就这一次机会了。
手术从太阳还没升起,一直做到了太阳落山。
麻醉医生头都大了,患者的状态就如同过山车一样,他从头到尾一直盯着生命监护仪。
一般手术,如果时间长,麻醉医生是可以和其他麻醉医生轮换着去吃饭的。
但今天,他水都没喝一口,稍微不注意,患者的状态就往下掉。
手术结束,整整一天。
患者就像是被掏空了内脏的草原动物一样,包裹着送入了icu。
半年后,患者还是没有躲过癌症复发,最终因为多器官衰竭,生命之光停止在二十出头的岁月里。
医院甚至都没办法确定,她的癌症复发是从哪个系统出来的。
医院的冬日里,尤其是大雪开始下了以后,本地手术就开始多了起来。
平日里,主要是外地患者的手术为主。
而大雪以后,外地患者减少,本地患者变多了起来,牧区的牧民该下山的也下山了。
农场里收粮进仓的农民们也进入了猫冬的季节。
和外地手术相比起来,本地手术就相对简单了许多。
胆囊结石了,阑尾炎了,反正都是小手术。
反而是因为一些小手术,张凡倒是上手的次数多了起来。
“张院,张院,今天有个粘连的阑尾,您上不上,你要是上,我把您的名字报给食堂了。”
一个转科在普外的小医生,看到远处的张凡在溜达,就站在手术门口大声的吆喝着。
巴音路过的时候,不满意的瞅了一眼。意思是,下次再这样喊,你就出去。
因为都是小手术,带组的老师们都放手让手下的医生干。
可有的小医生自己又感觉好像拿不下来。
去叫自己的老师吧,可能以后就没有再上手的机会了。
可让自己坐吧,心里又忐忑。
这个时候,如同街溜子的张凡就成了香饽饽。
而且在他们看来,张凡比自己老师好说话。不光不骂人还永远都是笑呵呵的。
见谁都客客气气的。
高兴了还能和小医生们开玩笑。
“小声点,小声点,我好歹一个院长,你这一嗓子,还让人以为我是为了白吃中午饭才来上手术的。”
茶素医院的食堂送餐,中午的时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