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排球部很有高个子女生,在门口散乱站着的有五个人,其中三个个头很高,目测不下深田优佳。另外还有四五个或蹲或坐或倚的,看不出什么。
立海大这么一波浩浩荡荡走来的人,对方很快就发现了,尤其大岛前辈快走几步先过去,坐着的立马站了起来,原本散乱的一群人眨眼间整齐有序地聚在大岛前辈的面前。
“部长。”连打招呼的声音都几乎重叠在一起。
其中一个皮肤呈小麦色泽的大高个,上来就接过大岛前辈的遮阳伞,侍卫一般举着伞站在她身边。
大岛前辈跟她们说了两句话,然后转过身来,身后是整齐的队员们,笑着代表海常高校排球部欢迎立海大的到来。
竹田部长也上前一步,代表立海大排球部感谢海常的邀请云云。
场面话说完了,两个队伍一起往学校里走,临走前,海常应该是副部长的人过来谢了深田的帮忙,然后拉走了大岛前辈的行李箱。
去排球馆的路上,大家互相也打过不少球,有熟悉的就打招呼,闲聊两句,但令立海大诧异的是,海常的人不论性子冷淡还是活泼,情绪平静还是兴奋,哪怕聊天上头了,脚步也紧紧跟队伍里,仿佛无形中有一条线,将海常的队员们围起来化为队伍。
两位部长走在最前面,简单聊着天。竹田部长身后是副部长,大岛前辈左边跟着个撑伞的大高个,右边跟着个帮她拉行李箱和补充发言的副部长。
嘶——部长输了。
两个队伍距离近了,就有人和深田说话。
“深田同学,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
“深田怎么又染得这个颜色,还以为褪色了你会换个色呢。”
“你和柳生搭档吗?今天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深田优佳,和海常的人很熟好像?
噢,也对噢。
毕竟是差一点点就加入的队伍,看样子,在改变转学主意之前,深田已经在这边踩过点了。
有人在说:“一会儿要跟有深田做二传的队伍打,有点紧张诶。”
深田说:“第一局的话,我们想先按原来的阵容打会儿看看。”
嗯?
大岛前辈的眼睛也看过来。
“那是什么意思?深田同学不是首发吗?”
那人还要再问,大岛前辈温和地叫她:“羽。”
羽朝深田吐了下舌头,闭上了嘴。
大岛前辈:“刚好我也有类似的想法。”
众人走进排球馆。
海常高校的排球馆比立海大一倍,四周的玻璃擦得非常干净,阳光照进来,整个球馆都通透而明亮,大门对向的墙壁正中央挂着一张写着【有所不为】的大横幅。设备肉眼可见的新和高级,布置也更好,想必社团人数也要多很多。
大岛:“我们和男排共用训练场。”
哦,忘了这件事。
立海大没有男子排球部。
Sad.
海常的人引着立海大将背包和行李放好,竹田部长一放下包,就忍不住问道:“大岛部长,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和深田有类似的想法。”
深田优佳走过来。
大岛:“第一局的话,我不会上场。”
“优佳的话,”她与深田对视,缓缓道,“想必也猜到我的意图了。”
深田:“那个一年级,木下福子,是叫这个名字吧,她也上场。”
蜘蛛王点头。
“老实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觉得海常会比立海大更适合你。”大岛前辈温文尔雅地说,“海常已经是一支完成度很高的队伍了,大家对你的接受度也高,用围棋来打比方的话,海常已经是被收敛进棋奁放在你手边的棋子,接下来你只需要施展才华就够了。”
“而立海大,在整队方面严格说来并不成型。”她略带歉意地向柳生世津子点了点头,但语气轻柔不带嘲讽,让人自然而然地信服她此时的评价全然处于客观且善意的心,“柳生酱是个很有潜力的王牌主攻,竹田部长和三上同学的一传也可圈可点。
但是,立海大不够习惯有强大司令塔存在的战场。”
柳生世津子加入立海大后,进攻实力鹤立鸡群,部长当机立断要培养她做下一任部长,立海大迅速形成了以王牌柳生世津子为唯一中心的战略气氛。
为了配合柳生世津子进攻,部内协商,国中打了三年自由人的西川一贞硬着头皮顶上二传位置,在现有能力范围下,将柳生世津子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
训练期间,立海大队内其他正选也为此更改了自己的训练方案,减少进攻训练,增加防守,努力成为柳生世津子的坚实后盾。算下来,为了能和世津子更好配合,西川一贞与她的配合训练是其他人的几倍不止。
比赛中也一样。
“这样的球,立海大打了整整一年,已经习惯了前方有王牌开路的保守心态。”说到这里,大岛前辈谦虚地笑了笑,“大概,柳生桑在队伍里的威望都要超过我了。”
她身后的队友们跟着谦虚一笑。
太谦虚了,蜘蛛王前辈。
立海大的人想。
就两队见面的这短短一小时,您的威望就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大岛前辈说:“已经拥有爱戴的君主的国民,怎么会轻易接受另一个人的命令呢?”
“如果你想要使用这支队伍,先得把它变成一支队伍,这会花费很大力气。据我所知,优佳不是那种乐意在这种事情上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人。”
“优佳,你的失败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答应今天这场练习赛的目的,也是想向各位证明。”蜘蛛王站得笔直挺拔,目光随和中又压迫感十足,气势阴云般压向立海大,“优佳,立海大并不适合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又如粘稠的令人不快的液体,将大家粘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竹田部长想反驳些话,好让立海大看起来不那么弱势,可她把大岛荒野的话一字一句回忆一遍,怅然发现竟说无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