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观战席上,幸村说,“镜子只是湖水的伪装。”
有人懵逼:“什么镜子,什么湖水?”
问出这个问题的,你别看比赛了,你不合适。
真田:“所以,镜子只是一个陷阱?”
“没错。”幸村说,“青学真正的危险之处,其实在镜面之下的湖里。”
这边话音未落,场上副手干脆挥手,撤掉伪装,众人脚下镜子般的湖面徒然升起,湖水漫过膝盖,腰,头顶,几个呼吸间就充斥了原本晴天白云的童话世界。
当视野被湖水充斥,眼前的巨鸟的身形竟随之逐渐扭曲变形,展露出它的真面目——一头更大更凶猛的巨鳄!
鳄鱼畅快地呼吸水腥气的空气,动作,力道,所有数值都有所提升,当形式逼迫它行动有所迟缓,牙签鸟就待命附近,随时赶来辅助支援。
[镜湖]领域,实则是青学为鳄鱼精心打造的主战场。
为了让王牌更好地发挥实力,穷尽一切,不惜代价地为她开路。
这才是一支真正精心打造的球队。
立海大的人面面相觑,陷入一阵甘拜下风的沉默。
“哈哈哈——”深田优佳单手叉腰,环视全场每个人的表情,嘴角一勾,笑得极其痛快。
引来众人看神经病的目光。
笑声渐歇,深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甩在地上,又在体恤上擦了擦手,说:“看上去情况不太妙啊,我们这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你那愉快的表情可跟这话背道而驰。
竹田部长湿淋淋地忍了忍,没忍住:“你好像很开心?”
“因为很有趣啊。”深田坦诚,“比赛就是要打起来才开心。”
她看向柳生世津子:“是吧?”
橙发王牌一秒都没迟疑:“是。”
虽然处于劣势,虽然在各方面被对面的王牌碾压,但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激情澎湃:“这场比赛非常,非常有趣!”
“很好!”深田朝替补席上打响指,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下来是开会时间。”
立海大闷声不吭地聚集到长椅边,与对面进入最佳状态而气宇轩昂的青学形成鲜明对比。
西川将毛巾扔给深田,深田接过来擦了把汗,捋了两下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一双金色的眼眸望着大家:“嗯……气氛低迷,赛前打击好像做过头了。”
副攻:“你指的是哪次?”
绝对不止一次,自家二传带头pua队友!
队友的吐槽和怨念近在咫尺,深田恶女素质超高,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柳生世津子的肩膀,对大家说:“放轻松,我说过的吧,胜利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遥远。”
“嘛,”她单手撑着橙发王牌的肩膀,视线诡异飘移,“虽然各位的客观实力确实不太理想。”
你说这话干嘛!不是在开动员会嘛,再说下去大家的信心要降为负值了!
“但是但是,”深田笑着指向自己,“我不是还在这里嘛。”
深田:“安心吧,我可是强到连神明都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地步。”
哨声响起。
轮到深田发球。
在地上拍了两下球,深田走到发球区,调整姿势,没有助跑,而是直接发出一个轻快的飘球。
飘球过网急坠,调动场上的气氛,招呼对手的一传仓促接球。
要先在[镜湖]中有发挥实力的余地,首先不能被漫天冰冷的湖水和凶猛巨鳄吓到。
因此要建立队伍的信心。
我方的松弛归根结底来自于对手的仓促。
随着深田优佳的跑动,古井般无波的湖水逐渐扬起波澜,无形的气侵蚀每一寸球场。
热血躁动,但呼吸放缓,心思沉静,奔跑跳跃间,每一步都笃定而无悔。
深田仰起头,视野里是逐渐放大的排球,但心中的棋盘上双方球员如棋子,不停在各个可能的落点闪动。
每个棋子都在努力奔跑,追逐球的轨迹,绞尽脑汁地想为球队的胜利助力,试图靠自己帮球队渡过难关。
棋子渐渐被附上血肉。
棋子也有自己的思想。
棋子有手有脚,向胜利狂奔的脚步从未停歇。
竹田部长:“我相信你,可是鳄鱼太强了。”
“强的不止她一个人。”深田说,“但即使再强的选手,在队伍中也会留下破绽。”
这就是团体运动的魅力,一块完美的拼图对团队来说不一定全是好事。人是生命,天然拥有自我,天然有棱角,与其他人拼接在一起就理所当然留下空隙。
深田:“鳄鱼的技术没得说,但她有个弱点。”
这个弱点让鳄鱼需要一个牙签鸟的搭档,借以弥补她给团队带来的不足。
“别看鳄鱼长了一张冷酷的脸,她本人其实冲动易怒,尤其是在关于我的事情上。”
在认真听的立海大:emmm.
你这话怪怪的。
深田摸摸下巴:“好像是从,某次青训给她托了一次球以后,就开始这样了。”
柳生世津子:“那我理解,那就说得通了。”
入粉籍了嘛。
她们脑残粉理解。
所以这次算什么,脱粉回踩?
深田不解:“你怎么会这么想?”
柳生世津子:“就是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深田同学脱粉!没有!不存在!”
所以鳄鱼的敌意主要针对的是——
“没错,就是你们。”深田说,“嗯,主要是你,王牌。”
竟然是爱而不得由爱生恨的恶俗剧本。
这本小说的档次一下子就low了。
“所以接下来,王牌去跟鳄鱼打正面,牵制住她。”
柳生世津子沉下呼吸,眼神锐利,隔网紧盯对面的鳄鱼,两人的眼光不断频繁对接,火花四溅。
开始鳄鱼还没有放在心上,但一次次的瞄准扣球,一次次的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