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先忙。”
林阿姨开心地看了二人一眼，拿上托盘便朝门口走了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提醒：“厉先生，你记得让季小姐把粥喝了啊。”
原本宽敞的房间，因为少了一个人，突然变得格外的拥挤。
见男人抱着电脑朝自己走来，季思言的心莫名一慌，面上却镇定，问：“厉先生不是不愿意凑我这个热闹吗？”
厉之郁停在她的右侧，看着她书桌上那一堆的金融类书籍，不免觉得好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厉太太的专业是动漫制作。”
这人还真是……
答非所问就算了，阴阳怪气算是怎么回事。
“我多才多艺不行？”
看她额前的头发有些乱，明显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抓的，厉之郁来了兴致。
“这么说，厉太太是不需要我了？”
见她垂了眼不搭话，厉之郁继续加码：“那行，我就不打扰多才多艺的厉太太了。”
“厉之郁。”
在他即将跨出房门的那一瞬，季思言叫住了他。
男人顿住脚步，转身问：“厉太太还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想吃海鲜吗？”季思言扯了扯唇角，“我明天带你上餐馆吃虾。”
“淡水的。”季思言补充。
厉之郁压了压上翘的唇角，反问：“淡水的也叫海鲜？”
“……”
忍住，眼下她好像也没其他人能请教了。
“安州是个十八线小城市，离海很远，那海鲜就是有也是不新鲜的，淡水的至少新鲜。”
“谢谢，我不吃淡水虾。”
见他再次转了身，季思言脱口而出：“帝王蟹。”
而后声音变小“等我回南湖，你想吃多少都行。”
厉之郁没回头，问：“条件是什么？”
顿了顿又说：“事先声明，我可不卖身。”
“……”
算了，求人太累，还是靠自己吧。
“放心，我喜欢年轻的。”季思言凉凉回。
“……”
厉之郁诧异回头，气笑了，“季思言，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季思言唇线抿直，盯着他，“那厉先生想我怎么求？”
厉之郁见好就收，抬下巴朝书桌扬了扬：“粥喝完，书桌收拾好，擦干净，凳子铺软些，再给我冲杯咖啡。”
“……”
不等季思言反驳，他又说：“没咖啡，我当苦力的成效是一分。”
以前，季思言只知这人恣意荒唐。
现在，她可真是开了眼了。
一个大男人偏爱红色也就算了，傲娇、嘴坏、不依不饶，还娇气。
大概是盯久了，季思言感觉视线忽而有些朦胧。
不远处，男人依旧站在门口没动，身后是月光和繁星，一身枣红色毛衣配的休闲裤，身材修长挺拔，精致冷硬的五官线条在暖光下显得柔和了不少。
那一瞬，季思言开始承认闺蜜说过的一句话——
年少时的怦然，大概率是见色起意。
“季思言？”
男人喊她，季思言下意识地回：“我网上叫跑腿给你买咖啡。”
厉之郁抬步朝她走来，将手里的电脑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厉太太，我知道我挺好看的，但你至于流口水？”
“……”不要脸
虽然知道不可能。
但她还是假意撩头发，手故作无意擦过嘴角。
事实证明，这次他没有不要脸。
说实话，季思言的脸有些挂不住。
但躲显然不明智，她只能破罐子破摔，怼了回去：“大我那么多，有什么好看的。”
“季思言。”
只见男人嘴角勾着一抹玩味，弯腰，头压低，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声声沉而缓，“以退为进这招在我这可不管用。”
“还有。”厉之郁补充：“再提醒你一句，别激我，我的自控力可不好。”
“……”季思言眼睫动了动，迅即认输，“我喝粥。”
粥的味道得好。
见姑娘先是试探地喝了一口，紧接又尝了一口……
胃口不错的样子，厉之郁扬了扬唇，支起身子开始帮他收拾桌面。
刚扫了眼这满桌子的书，只觉得乱。
此刻再动手收拾，才发现，姑娘的学习能力还不错。
错落而放的书本间，红色标记处都是能连成完整逻辑且实操性很强的笔迹。
瞥了眼一旁安静吃粥的姑娘——是有多才多艺的天赋。
“为什么突然想开发剪纸影视了？”厉之郁问。
“缺钱。”
见她回得敷衍，厉之郁抬手指了指刚被他收拾好的那堆书，“凭你看的那几本书，就想学人空手套白狼？”
“我不空手套，我织网。”
厉之郁扬眉，“织什么网？”
季思言瞥了眼他，而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的粥，没搭话。
看她不时噘嘴冲勺子吹气降温的模样，厉之郁的胸口忽而微痒。
从他的角度看去，他甚至能看清楚姑娘唇上细软的汗毛。
印象中，她好像一直都是爱喝粥的。
还记得姑娘刚上大学的那个冬天——
那天好像是冬至，凑巧在校园碰见她跟姜淼。
姑娘眼睛红红的，他本能地心一紧，以为谁欺负了她。
一问才知道，校区的食堂把粥换成了汤圆。
人家都吃汤圆，她非要喝粥。
可那天，姜淼陪着她找遍了学校附近的餐馆，都没有粥。
当时他觉得好笑，随口编了句：“人说冬至喝粥不吉利。”
原是想安慰她，不想一句话就将姑娘给惹哭了。
自此，几个月都没搭理他。
“季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