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细胞胡编乱造着,她联想起园丁日记中园丁用来形容医生的词,“我的天使,我的良药”,莫名打了个寒颤。
“我日思夜盼着,终于盼到了能与你互诉衷肠的那一日……”她紧紧握成拳的双手终于松开,手指亦柔顺似水地一根根松弛下来:“我本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怕。可真到那时候,我却退缩了。”
她眼神转变为一种极度的哀恸欲绝:“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家庭……”
目光深情到近乎绝望。
是的,她要扮演的是个爱上了其他男人有夫之妇,她对她的丈夫没有爱情,但却必须忠于家庭。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永远也不可能。
那一刻,余鲤几乎以为自己就是玛莎。
泪水在此刻恰到好处地流下,她说:“弗雷迪,就让那一夜成为我们心中的一个秘密吧。”
她说:“弗雷迪,我很害怕。”
弗雷迪沉默了片刻,终于从她身上起来。
余鲤的手腕正被他的领带捆绑着,无力地垂出丝绒沙发外,诱人的爱人,可他无心欣赏。
他大笑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窗边。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火光半明半灭地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似嘲似讽道:“你爱我,却没有做好被我反馈同等爱情的准备?”
烟雾缭绕,涌动着一种莫名的阴沉晦涩。
余鲤不回答,只是无言啜泣。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下着,无声地滑过玻璃,世界模模糊糊。
弗雷迪靠在窗边,烟夹在他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燃着。
雾气凝结上来,为窗户镀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弗雷迪忽地伸出手指。
怅然若失地朝上面书写着什么。
一笔一划,用漂亮的花体字母,画出他心爱之人的名字。
玛莎·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