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啦?”
“哎哟喂老四,你害死老大了!”
“什么情况?”
“老大要跳楼!”
“我操!”
仔细一看,楼上那胖乎乎的身影还真跟杨余利很像,只是看不清他的脸。
小老六急得快哭出来:“四哥,快想想办法!”
我说老六你别哭,免得影响老大情绪。四处看了看,旁边运动场高低杠上挂着一床床单,对老六说:“去把那床单拿来。”
老六跑去把床单扯来,人群中一脸色铁青的哥们儿冲上来抢床单:“干嘛呢干嘛呢,这我床单!”
我说:“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舍不得一床单?”
旁边看热闹的热心观众纷纷附和:“救人要紧!”
那哥们铁青的脸瞬间绛红,正义感爆发:“对对对!”招呼老六,“哥们儿,一块把床单张开!”两人特滑稽地撑开印有Snoopy的床单,对着十八层楼顶老大的位置正下方摆正。
小老六眉头紧皱:“四哥,这能行吗?”
“总比没有好。”我这样安慰老六,鬼才相信这片破床单能起什么作用,估计连杨余利根毛都接不住,“你们在下边忙着,我上楼去劝。”
这时候临近十二点,下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我紧张得全身痉挛。我一边往楼里跑,一边给老五打电话:“你人哪儿呢?”
“楼顶劝着呢。”
“楼顶还有谁?”
“就我一个!”
“老二呢,你没给他打电话?”
“打了,估计正赶过来。”
“稳住老大,我马上赶上去。”
我脑海里浮现出老大砸在水泥地板上七窍流血的惨状。我在电梯里越想越不敢想,身体就冷得直发抖。杨余利要真跳下去我可真成罪人。
“老四,你丫干嘛呢?”
电梯停下,老二走进来,我瞬间好像溺水抓到一根木头,同时看到老二脸上充满愤怒。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半是被感动,一半是被吓着。
“杨露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我知道老二在尽力压着愤怒。
“我……跟老五说了。”
“我操,你还真会挑人,就是他把事儿搞砸的!”
“我……”
“算了,这事儿后边再说。”
我和老二赶到十八层楼顶,老五就在楼顶的门口来来回回走动,看到我俩跟看到亲爹亲妈似的,惊慌失措地迎上来。老二把老五推一边儿去,径直过去,在老大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我和老五跟瘪三似的跟在老二屁股后边。
老二笑眯眯说:“老大别冲动,有啥事咱下来再说。”
老大坐在楼顶的边沿上,背影那叫一苍凉!我们虽然知道楼边沿还有一个边台,但是只要老大一个纵身就能跳下去,所以不敢轻取妄动。老大对老二的喊话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两三分钟他才扭过头来,这时我们看见杨余利悲戚的大脸庞,两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你们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静。”
靠,跟电影台词似的!
老五说:“你想静静也别跟这儿静啊,来,我们去别的地方静,你就是想安安都行。”
老二低喝:“你丫闭嘴!”对老大说,“杨余利你千万别冲动,想想你爸你妈他们,他们把你这身子养得这么壮硕着实不易,供你念个大学更加不易,你说是不是?什么事也不是绝对的,有句话说得好……”
老二恨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低声问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急得满头大汗:“我哪知道你想说什么?”
老二骂:“操,就是那句名言名句啊,什么暗什么明的。”
我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对对,就这句。”老二转头对老大说,嘴上说个不停。说的都是平时老大给我们讲的大道理,在一旁的我和老五都对他佩服得差点跪下来,单论讲道理老二比老大强太多。估计是老大听烦了,扭头就打断老二:“你丫别说了,烦!”
我和老五视望一眼,都在想:妈的,你丫也知道烦啊?
老二立即打住,生怕老大心浮气躁跳下去:“好好好,咱不说了。”跟老头老太太哄孙子吃饭似的。
就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砸过来一个炸雷似的的声音:“跳!你跳下去!今儿你要不跳下去就是乌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