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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与火焰(2)(1 / 3)

我足足在运动场边的看台吹了半小时冷风,骂自己句矫情就屁颠屁颠滚回寝室。寝室灯已经熄灭,老三他们都已经躺床上睡,老大醉得呼噜震天。唯有老二聚精会神地跟电脑前边玩多塔,百忙中瞟我一眼:“怎么才回来?”

我说这还在实习期,总得表现得积极上进一点。

老二嗤之以鼻:“这帮王八蛋真他娘会剥削人!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都他娘一德行。”

我想说我们杂志社就是一事业单位不是什么资本家,无奈怎样都提不起那劲儿,呆呆地沉默,支着脑袋看窗外的夜景。

老二踢我一下,努努嘴:“这三罐啤酒专留给你的,花生米自己抓着吃,别矫情!”

我打开啤酒坐到老二旁边,感觉有老二的寝室完全不一样,比刚开学时有生气多了。以前没觉着什么,老二一不在就感觉少了什么精神头一样,现在一想,除了前段刚来那阵,几乎每次回寝室老二都在,不是玩电脑、看毛片就是睡大觉。说句矫情话,老二就跟咱寝室守护神似的。

我问老二:“你和季季去大西北干啥了?”

老二回过神:“你刚才说啥?”我重复一遍,老二说,“还不我们那倒霉导师发神经,说去大西北考察考察当地土地农田情况。我们课题是一什么自动化劳作机械,说好趁着假期去那十天半个月年前就回来,哪想到年都没回去过……”

老二抓起手边啤酒喝一口。

我问:“那怎么这么晚才回呢?”

老二抓一撮花生米往嘴里仍,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不过这不能全怪咱那倒霉导师,快回来时我们在一镇上遇到下乡支教的老师,我和季季就跟着一块儿去看看情况,哎哟,这一去差点回不来!在那一直待到开学,我和季季还当了一阵子人类灵魂工程师、祖国花朵的辛勤园丁,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要不是我生拉硬拽季季还真不一定回来,那帮娃娃和季季哭得哟跟动画片儿似的。我还算好,季季是真处出感情来了,说等毕业了一定会回去继续教他们。”

我说:“怪不得季季有点儿不对劲儿。”

老二说:“你真别说,这人民教师当起来确实觉得挺光荣,特别是台下的学生用崇敬和渴望的眼神看你的时候,一种特神圣的使命感和荣誉感油然而生。啧啧,你是没经历过啊老四,那种被别人需要和感激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真后悔当年改了志愿……”

老二差点笑歪过去。

“才吃了几天粉笔灰就把你给得瑟成这样?”我给老二泼冷水,“我替祖国的花朵们谢谢您,否则将来不成残花败柳才怪。”

老二说:“在助教那会儿那些娃娃们还以为我和季季是一对,有天一个小屁娃娃问我怎么追到漂亮的季季老师,我跟他吹牛逼说有天我亲她脸蛋一下就把她追到手。没想到那熊娃娃居然信以为真,捧起一小女孩的脸蛋就嘣儿下去,弄得那女娃娃两眼泪汪汪跟季季告状去。”

“我操,祖国的花朵你也荼毒,忒没师德!”

“为这事季季差点把我踹回来,怕我教坏小孩。季季能这么快回来估计也有这方面考虑。”老二嘎嘎坏笑起来,被酒熏得通红的脸上尽是奸诈的皱纹,让我不禁置疑此前我对老二的想法是不是太抬举他了?老二是这种人,有时让人觉得他伟岸无比,常常又被他无耻甚至让人无语的言行生生摔碎,让人捉摸不透。

我问:“季季不会真回去吧?”

老二说:“不好说,现在一时半会儿她还没那么快打消这念头,只有时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才可以改变她的主意。”

“什么东西?”

老二特鄙视地瞥我:“谁知道!有可能不是东西!”

我说:“这事你得盯着,别又当甩手掌柜。”

老二说:“这事可真不能赖我,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季季,就她那惩恶扬善恨不得把青春献给伟大支教事业的犟脾气,你觉得我拦得住她?”

丫的,那是你!

我说:“你丫少跟我贫嘴,这事不赖你还他妈赖我不成,不是你拉着季季选你们倒霉老师的课题能出这茬?”

老二说:“放心,我一定把季丫头看的稳稳的,要是季季吵着闹着要去山区奉献青春,你二哥我也陪着一块儿奉献,这总成?我说老四你这人就是有偏见,支教有啥不好的,这么反对季季去?你总不会觉得跟个傻逼似的待在城市里当孙子比在乡村里教书育人更燃烧青春?看这座鸟城市把你们给祸害的,都没半点精神追求了!”

我操,教训起我了还?不了解老二的估计还真会被他这阵势吓住,我一脚踢他大腿上:“去你大爷,就你丫觉悟高!你怎么不去拯救亚非拉?”

老二:“得,只准您一人高尚。”

两天后季季冷不丁就告诉我她找到了工作,大早晨六点多季季一通电话劈里啪啦把我从“老湿们”的美梦中生生吼醒。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跟“吃了一斤”似的,心情悲苦地想咱这削尖了脑袋才跟这大北京抢得一实习机会,怎么到季季那里就跟满大街快餐饭盒似的一捡就着?至于老二那天夜晚说的那一通话,我全当做是为了渲染他劝阻季季回北京的“丰功伟绩”故意吹的牛逼。

季季早早就在我们宿舍楼下大堂等我。六点多的北京仍旧是黑黢黢的,那个傻逼门卫照例六点就敞开大门,外边呼啸的冷风把透明的胶质门帘吹得跟柳条似的随风乱摆,墙角的暖气片压根就不起作用。季季围着一条红色毛线围巾,一边跺脚一边哈气搓手,鼻子冻得通红,见着我就骂:“周一天你属乌龟的吗这么慢,我都快冻成冰棍儿,早餐你请!”

“你就不会先去食堂等?”

季季没戴手套,手上已经被冻出了一块块冻疮,手背还有皲裂,看着怪让人心疼,可想而知在大西北季季吃了不少苦。我问:“你手套呢?”

“落大西北了。”

“是送人了吧?”

老二跟我说过这事,季季把她手套给一小女娃,自己冻得一塌糊涂。

季季不置可否,倔强地别过脸去,以免让她觉得自己矫情。

我把手套脱下给她:“别冻着!”

季季深深看我,一副感动得要死的表情:“要不早餐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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