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区有点远,你去你们小区对面那条商业街上等我吧,你大概十二点过去就行,我还没吃早饭。”
夏晚晚看了眼时间,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是刚起来吗?”
手机另一端响起水流的声音,林慕白在刷牙,说话不清楚:“我昨天做梦,梦到好多小时候的事情,凌晨两点醒了就睡不着了,所以早上起晚了。”
“这样啊,”夏晚晚用指腹一下一下地蹭着试卷的页边,想了想,冒出一句话,“那,你还是别老想小时候的事了。”
林慕白刷牙的手停住了,嘴巴周围全是牙膏的白泡泡:“嗯?”
夏晚晚语气认真道:“影响睡眠。”
“……”
——
假期为这片街道添加了些许的热闹,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琳琅满目的物品被展示店内在透明的玻璃橱中,吸睛又漂亮。
中午日头高高挂,道路上的车拥堵成一长串,响起一阵阵震耳的鸣笛声。
夏晚晚来临宜市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却没有完整的逛过这条街。
她那几年正是受刺激最大的时候,不愿接触陌生的人和环境,每次放假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意出屋,就连新衣服都是何斌给她买什么她就穿什么。
她站在人行道中央等了几分钟,见林慕白还没有来,沿着长长的道路来回走着,瞥见了一家奢侈品商店,忽然驻足。
明亮的玻璃窗内,假人模特身上那套纱质的公主裙,在夏晚晚的眼眸中映出轮廓。
她眸光闪烁,凝望着这套湖蓝色的裙子。
裙子的腰身束着蝴蝶结,高质地的蓝色裙纱上点缀着晶莹的白色珍珠,像河流映出的浮影,流光溢彩。
夏晚晚渐渐陷在回忆当中。
她的母亲何晚,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大提琴家。
从夏晚晚记事开始,何晚每隔几周都会穿着不同颜色、各种款式的漂亮裙子去拉大提琴,小小的她有好几次都跟着夏志远去给演出结束的何晚送花。
后来,夏晚晚知道,何晚穿在身上的裙子,叫做礼服。
可惜后来何晚因为一次演出事故伤了手臂,再也不能拉琴了。
恰好此时肖英身体也出了些问题,何晚和夏志远边接受了肖英的建议,回到山清水秀的南风镇开疗养院。
夏晚晚依稀记得何晚把那些演出的礼服收起来的样子。
那是一种和过去告别的不舍和遗憾。
何晚叠着礼服时,瞧见夏晚晚站在门口,笑着伸手示她进来,然后拿出一件深蓝色的礼服在夏晚晚身前比量:“我们家晚晚以后长大了,要是穿上这些礼服肯定很漂亮。”
夏晚晚伸出小手摸了摸快要把她罩住的礼服,露出小牙笑。
“现在你还小,妈妈只能给你买一些小裙子穿,”何晚抚摸着夏晚晚嫩嫩的脸蛋,“等我们晚晚长大之后,妈妈也给你买礼服,晚晚这么漂亮,穿上礼服后一定是最好看的女孩!”
夏晚晚当时并不想要什么礼服,但知道何晚是在夸她,扑过去环住何晚的脖颈,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她后来还跟林又鸣提过这件事,林又鸣听完挠头笑:“我爸爸是设计师哦,你要是喜欢那个什么……礼服裙子,到时候我送你一条!我亲自给你画一个裙子做出来!”
时光飞逝,这六年的时间里,夏晚晚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唯一留下的,只有这些珍贵的回忆。
夏晚晚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对何晚的思念愈发浓烈,想靠近一些看,刚抬起脚,就听见了林慕白的声音。
“你喜欢这条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