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称作你的救命恩人呢?也就是说你现在倒欠我的一命,为了偿还这份恩情,必须对我言听计从。”
两面宿傩朝着我皱眉,似乎找不到什么可反驳我的话。
“昨天,你没有用领域展开吧?”
“那又怎么样。”
“一般来说,我对敌人只有三种应对手段,请客、斩首、手下当狗。你太弱小了,弱小得像是只蝼蚁,简直没有被杀的价值……你的天赋应当远远不止于此,思来想去,大概是你对我的仇恨还不够。”
“所以,接下来你要憎恨我、仇恨我,然后在我身边竭尽全力地丑陋地活下去……不断地挑战我,直到你有资格被我杀死为止。你听到了吗?”
我再次伸出手去,捏住两面宿傩的脖子,将他狠狠卡在墙上,然后取消了原本对他使用的禁锢术:
“自然,你也可以苟且偷生,不过,我大概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阴影。如果你的尊严支撑你这样的举动,那就逃吧,想逃就逃吧,两面宿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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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禁锢术以后,我就像是扔一张擦过嘴的纸巾那样,把两面宿傩扔到了一边。
带上东西就走出了我们两个前夜栖身的酒馆。
果不其然,一分钟以后,身后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这个小鬼虽然在战斗的时候,喜欢不择手段玩一些阴招,但是么,战斗狂这个属性,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的。
强者的尊严决不允许他逃避,否则的话道心这种东西就会染上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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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朝前走,没有看他:“记得抽空弄点山椒。”
“……哦。”
“以及山葵。”
“嗯。”
“今天上午的牛肉汤还不错。”
两面宿傩听罢,为这夸赞,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而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打算去哪里?”
“就顺着这一路找下去,找我的同伴,终点站是平安京。”
不知道有哪句话戳中了这家伙,他朝我裂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那你要祈祷你的运气好那么一点,否则的话,没准在找到你同伴之前就被我杀掉了。”
我伸出手去拍两面宿傩的头,然后我们又开始了清晨吃完饭后的第一遭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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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两面宿傩每天都要跟我打拳。
他的进步飞快,学习力也很强,原先只是仗着术式和咒力的强度以及不要命的凶狠跻身强者之列,现如今也逐渐变得十分有条理,对生得术式的掌控也越来越像样子。
不过还不够,远远还不够。
别说战胜我之类的程度,他如今距离我印象中的两面宿傩还相差甚远。
想来是年岁和阅历的差距……
他太年轻了,咒术师到青少年的时候咒力增长的幅度会到达巅峰,哪怕两面宿傩十二岁的咒力已经很不逊色一些正常的特级,但也比不过诅咒之王的几根指头。
不过做饭还是好歹有点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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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们都没有随身携带什么厨具的打算,但是一起行走了几天,我们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锅子。
那是出发的第三天,我们遇见了一座沉浸在节日庆典中的小镇。
彼时的我正在告诫两面宿傩要改掉吃饭从来不给钱的陋习。
他向来不听我话,只要多说两句,就会撇着嘴嫌弃我啰嗦。
“说到底,你不给钱,怎么促进经济的发展,怎么促进货币的流通?你的素质太差了,亏我原本以为两面宿傩有成王之姿,是以一人之力镇压一世的强者,怎么买菜的时候还不给人老奶奶钱啊!”
“说到底,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因果主次?我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不会先跑?我甚至都没让他们血流成河,你还要我追上去给钱?”
“这个态度是怎么回事,你的命是批发的吗,这么跟我说话?搞清楚你的定位,宿傩,下属不可以顶上司的嘴!”
宿傩不耐烦地把手揣进袖口:“我这是跟你顶嘴?烦内!你真的烦内!听到了吗,这才叫顶嘴!”
大街上的人早已经因为两面宿傩的出现跑了一片,我们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头,有风吹过,把原本张灯结彩挂在屋檐处的纸灯笼吹得遍地乱滚。
“而且你有钱吗?从一开始打扮得奇奇怪怪,现在胳膊还露在外面,要是有钱,你先穿件衣服吧你。”
“我衣不蔽体,那不是之前把外套给你了?这可是我跟小悟、小杰,还有硝子买的组合款,你竟然给它弄丢了!”
“说得好,你后面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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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两面宿傩走在空荡荡的集市当中,没有说上两句就看彼此不顺眼,开始骂骂咧咧。
忽而,我停在了一个摊前,往那佝偻着坐在炉火旁藤椅上的老头一望,问他:“老伯,你们城里最近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
他不答话,我接着问道:“譬如说一个白发蓝眼身材像瘦长鬼影的瞎子帅哥?”
老头又把腰往下弯了一点,伸出一只灰白到看不见血色的手,往城中心的方向指了指。
——这座城里有没有小悟的查克拉或者咒力残骸,我这个做挚友的还能不知道吗?
我为漏瑚这家伙的不诚实感到恼怒:“妖孽,还在伪装呢,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