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越是趴在云枫桌前仔细观摩,越是确定,这个青年手中的调香之术,是自己平生从未见过的精妙!
他早已看得是如痴如醉,无暇多想云枫这么年轻,到底是从何学来的这一手震古烁今的调香术。
可偏偏有不开眼的混球,挑这个时机踹门!
华老怎能不怒?
但那冲进来的向泰山,同样也是怒极攻心!
听到华老的怒喝,向泰山还没看清里面是谁,就针锋相对咆哮出声:
“今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敢得罪我向家之人,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话间,向泰山带着一行人穿过门口的烟尘,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肖佳莹一看到云枫坐在桌后的身影,立刻跳着脚尖叫道:
“叔叔!就是他!!!”
“叔叔!您今天可一定要给天星讨一个公道啊!!!”
“我可怜的天星……呜呜呜……明明马上就要和我完婚了!却被这个凶徒……呜呜呜……”
肖佳莹装模作样地假哭,试图以此越发挑动向泰山心中的暴怒。
她不光想要云枫死在向泰山手中,还想要让云枫死得无比凄惨!
肖佳莹现在心中很清楚,向天星被确认死后,她再想攀上向家这棵大树,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这泼天的富贵,眼见已经砸在了自己脑袋上,却被云枫硬生生打碎了!
她要云枫死!
但和肖佳莹预期中的凶狂大战截然相反的情形出现了。
看到华老的瞬间,向泰山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身后另一个向家老供奉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音说道:
“泰山叔……是华老!”
向泰山顿觉有些头皮发麻。
这老东西,在神州地位超然,据说连陛下都接见过他,还是江南城主的老师……
江南城虽然被叶海晨架空多年,但城主依旧是个实权派。
尤其是现在,叶海晨身死,先前被叶海晨掌握的诸多力量,现在都有向江南城主重新聚拢的态势!
眼前这个老东西,越发得罪不起了!
向泰山心里骂娘,这老东西不是深居简出多年,怎么偏偏在今日出现了?
华老直起身来,暴怒看向踹破自己这层办公室大门冲进来的向家一群人,呵斥道:
“向家?立刻给老夫滚!”
“否则老夫要你向家好好知道一下,这江南城,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
向泰山的眉角跳了跳,却是纹丝不动,眼神看向桌后的云枫,忍怒说道:
“华老!我向泰山无意冒犯您!”
“只是,这个叫云枫的小子,刚刚在南天门前,杀了我的儿子向天星!”
说着,向泰山将背后四人架着的向天星尸体,直接推在了华老的面前!
“啪”的一声闷响,随着向天星尸体倒地,血迹在名贵的羊绒地毯上飞溅!
向泰山悲愤道:
“华老!您在江南也是名宿!您来评评理!我这个当爹的,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吗?”
“我只要这小子死!等他死后,我向泰山自然给华老您,负荆请罪!”
华老被向天星那死状凄惨的尸体吓了一跳,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向家人,又看了看桌后的云枫,一时间面色阴晴不定。
纵然他再喜欢云枫展现出的调香秘术,此刻也说不出阻止向泰山为子复仇的话来。
正如向泰山所说,华老是江南名宿,向来爱惜羽毛,做不出颠倒黑白之事。
“小子……你真杀了向家的儿子?”华老看向云枫,抱着最后的希望,小声问道。
他想要找到一丝能替这惊才绝艳的年轻人说情的机会!
云枫只淡淡一笑,颔首道:
“他心黑手狠,既然对我出手不留情,我也不需要对他一条叶海晨的走狗留情。”
“便杀了,又如何?”
华老重重一跺脚,长叹道:
“你……可惜了这一手出神入化的调香术!”
“小子,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师承?”
“等你死后,老夫也能去拜师学艺!”
华老心中,万分惋惜!
可惜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
天妒英才啊!
云枫笑了笑,说道:
“我师承瑶池宗。”
“只可惜,瑶池宗只收女弟子,华老你拜不进去。”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学,我也可以教你几个自己研习的香方。”
华老深深看了云枫一眼,对向泰山叹道:
“老夫和这小子,还有一个赌约在身。”
“给老夫一分薄面,等这盘香调完,老夫和这小子,分个输赢,你再动手。”
华老声音,十分笃定,并没有和向泰山商量的意思。
向泰山眼神阴了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要求。
华老看向云枫手中的调香盘。
“已经好了。”云枫笑着取来一枚太极香篆,将刚刚调好的香粉,填入了太极香篆之中。
一缕香烟燃起,清幽雅香,随着烟气传遍了这间静室。
华老深深闻嗅空气中弥漫的幽香,眼底闪过一抹震撼之色,低声呢喃道:
“空谷幽兰,遍览群山苍柏,还有两分江南水乡的温软托底……”
“如此有层次的雅香……太美妙了!”
“小子……”
华老艰涩开口,说道:
“老夫输了……”
“你调的这香,的确更适合南天门的内景布置。”
“老夫之前调的,和你一比,有如云泥……”
“瑶池宗……”华老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三个字,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听说过。
但从这一刻起,这三个字,已经牢牢印刻在了华老的脑海最深处!
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