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回宿舍。
把盆里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胡玛瑙瞥了一眼手机,新消息指示灯在闪烁。
“在你楼下等。”
开学一星期了,江南回校也一星期多了,连个影儿都没见,该死,这会儿见我做什么呢?
胡玛瑙回复:
“没在宿舍……”
“在,你的车子也在,我看见了。”
“什么事?”
“说事。”
“忙,抱歉。”
“就一分钟好不好?”
胡玛瑙往脸上挂了一个自以为很冷漠的表情,拿着手机出去。
楼前法桐树下,江南靠着树干而立,很酷的样子。
“说什么?说吧。”
“哎呀,玛瑙 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快累死了,我周三考的gre,今天刚考完了托福,美女,,就鼓励我一下呗!”
“这么好学上进的青年,还用人家鼓励么?连人家是死是活都不管不问……”
“我,我这不是来觐见女王么?”
“哟,可别,我不是女王,我也没召见你,谁敢打扰你?你的目标在前方呢,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只要高歌猛进……一分钟了,我要回去洗衣服了。”
“哎——等一下嘛。”江南拦住她。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呢?哦,你忙着考g考托,现在考完了,好了,我知道了,拜拜 !”
“玛瑙 !”曾江南把她轻轻推到树那边。
“我跟你说……”江南欲言又止,“我不是听你的了么……”
“你听我什么了?你没去地球上最美的什么星星谷银河谷,不是因为滕霄有事么?又不是因为我……”胡玛瑙杏眼圆睁,“难道你也需要对我编瞎话么?”
“你怎么知道滕霄有事?”曾江南暗暗吃了一惊,“哦,有人告诉你的……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只是碰巧知道而已。”
“嗯?你这么了解他?”曾江南皱眉,很不高兴,凝视着胡玛瑙眼中两颗亮晶晶的星儿。
“我了解不了解他干你毛事?”胡玛瑙一边说着,一边走开。
“玛瑙 !”曾江南自尊心大受伤害,一下子变了脸,“你明白告诉我好吧?我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请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 ”
胡玛瑙一巴掌朝他脸上甩了出去,生气地说:
“你胡说!讨厌!”
江南一下子接住她的手,放到唇边。
“好,好,我不说……两个多月没见面了呢,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吵架?”江南心中又泛起隐痛。
“所以,既然每次都吵架,又何须见面?多浪费时间!”胡玛瑙幽幽地说,“时间多么宝贵!”
“我,每天都想你,你在我心里,不行吗?”曾江南认真地辩解,“我考完再来见你不行吗?”
“嗯,如果考前见我,会使你考不好,我这个人,就是那种专门给人带来坏运气的……”
听这话江南气得干噎。
曾江南怔怔地望着胡玛瑙,低声问道:
“玛瑙,抱怨一个人,是不是表示……?哦,如果不爱就不会抱怨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像是一行泪珠儿,晶莹闪亮,滚下脸颊。
曾江南情不自禁地把胡玛瑙揽入怀中,口里也不停地说:
“哦!怎么办呢?”
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
“怎么办?很好办——只要一个退出……”
胡玛瑙和江南吓了一跳,松开手,只见拉灯骑着在自行车,正停在马路边。
胡玛瑙气急败坏跺跺脚,匆匆对江南说了一句拜拜,跑回宿舍去。
江南很不高兴,转身正对着拉灯,皱着眉说:
“哥儿们,我怎么觉得,你了解我的一切行踪?你好像在跟踪我?”
拉灯淡定地说:
“你错了,哥儿们,第一,我跟踪的不是你;第二……”
“你有什么权利?!”
那种该死的冲动又来了——江南竟下意识地五指并拢……,哎呀,打架是男生的本能吗?。
拉灯却摊开手,说:
“我没有跟踪你的权利,所以我没有跟踪你啊……不过,你有的权利我都有,不是吗?”
江南更怒了,“你到底想怎样?”
“哥儿们,你最了解我,我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轻言放弃……”
拉灯从自行车上下来,从容把车子放一边,淡定地说:
“我们还是别在这儿吧,那么多窗户,你不觉得,就像眼睛一样看着我们?……换个地方吧。”
曾江南很克制地问:
“哥儿们,你不会真要打吧?”
拉灯盯着他,眯着眼:
“你说呢?你要怎样?我也一直在想一种更文明,更聪明的解决办法……比如抓阄,抛硬币,可是我听说,命运女神是个瞎眼婆,我怕她不照顾我……”
曾江南苦笑一下。
“我爸是军人,我更愿意……”
“哥儿们,咱别说那些高尚的语言……直接说,你接受哪种办法!”拉灯暴躁地甩甩头发。
曾江南仍然竭力保持理智——拉灯块头比他大些,而且,他眼神里的那股凶劲,真的叫人有点儿害怕。
“都什么年代了,拉灯,你真的相信,因为你的拳头更厉害,所以你就能更好地保护她?”
“别说废话了,哥儿们,我不会选择退出!”拉灯挑衅地直盯着江南。
江南毫不畏惧,也盯着拉灯。两个人几乎面对面站着,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别忘了,这个最终取决于她……你能把我从她心里驱逐出去吗?……”江南问。
这可戳痛了拉灯的痛处——没错,她心里有他,你没办法。
拉灯想象着,江南被他打倒在地,胡玛瑙跪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