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一怔,随后邵管事居然没理她,带着人走开了。
苏棠盯着邵管事的背影,眼睛微眯,觉得今天的邵管事有些反常。
用完午饭,苏棠回浆洗院子看了看,见只剩下三盆不到的衣裳,中年妇人晚饭前是一定可以洗完的,她便不再管,回了倒座房。
苏棠打算把买回来的那匹粗布裁成几份,房间里连她自己六个人,均等分,一人可以做一套夏日里穿的粗布衣裙,甚至还能多出一点料子。
多出的料子做鞋面、腰带、小衣等都行。
花了半个时辰把布匹裁好分好,见时辰差不多了,赵婆子和丑丫却还没回来。
往常这个时候她们已经做完活回来休息了才对。
苏棠顿时有了些不好的感觉。
耐着性子等到了傍晚,仍不见赵婆子和丑丫。
难道是今天干活耽搁了直接去了下人院吃晚饭?
这么想着,苏棠立马收拾了去下人院。
浆洗院子里的衣裳早洗好收好了,中年妇人见苏棠来吃晚饭,专门过来找她说了一声。
苏棠捧着碗,将来吃晚饭的下人都找了一遍,仍未见同住的几人。
在这里苏棠也不认识其他人,更不知道哪些人与严嫂子、赵婆子等人相熟。
无法,她只能吃了晚饭后立刻回倒座房等着。
有些着急的等到入夜,门外才响起轻一下重一下的脚步声。
苏棠立马起身开门去看,却看到丑丫满脸狼狈的扶着赵婆子往门口走。
苏棠吓了一跳,不知她们这是怎么了,连忙过去帮着丑丫扶瘸了腿的赵婆子。
等人进了屋坐下了,苏棠才忍不住问道:“丑丫,赵大娘这是怎么了?”
脸上都是脏污的丑丫瞬间就委屈地掉了眼泪,她一边抹泪一边道:“苏姐姐,我娘这是被打的……”
丑丫要撩开赵婆子的裤腿给苏棠看,赵婆子却死死护着,不让丑丫撩开,而且还一个劲地摇头。
丑丫拗不过,低着头“呜呜呜”哭起来。
苏棠皱眉,低声劝道:“赵大娘,你的伤给我看看,我这里还有一点跌打的伤药,说不定正好适合你用。”
虽然赵婆子还是不肯,但丑丫听到苏棠说她有药,说什么也要撩开赵婆子的裤腿,赵婆子拗不过女儿,只能让丑丫把裤腿撩开。
原本枯瘦的脚踝现在高高肿起,里面还有淤血,看起来极为可怖。
苏棠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骨头没事,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骨头折了或者断了,怕是要去求杜松了。
苏棠转身从行李里取出了一瓶伤药递给丑丫,这伤药是她之前胸口中箭后用的,现在已经痊愈,伤药是没用完剩下的。
“丑丫,给你娘把药敷在伤处就好,晚上擦洗的时候,不要擦洗伤处。”
丑丫用力点点头。
等处理完了赵婆子脚踝的伤势,苏棠耐心询问了赵婆子和丑丫,才知道她们今天遇到了什么。
下半夜赵婆子带着丑丫起床去收夜香,与往常一样,收了夜香去了恭房倒掉,然后去一处偏僻的专门刷洗恭桶的地方。
等恭桶洗净晾干,母女两人用板车推着恭桶送往各处。
当把邵管事的恭桶送到她那的时候,邵管事却把恭桶扔了出来,说赵婆子故意对她不敬,恭桶竟然没刷干净就送来了。
邵管事恭桶扔出来的突然,竟然一下子砸到了赵婆子的脚踝,并且恭桶里的秽物弄了赵婆子半身。
丑丫又怒又气的看着被邵管事扔出来的那只恭桶,这只恭桶压根就不是她娘刚刚送进去的那只!
她刚要不忿的解释就被赵婆子拽住了。
对于她们来说,和邵管事顶嘴根本没用,得来的只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邵管事罚母女俩把恭桶全部重新洗刷一遍,并且把恭房也清理了。
因为重新洗刷了恭桶,恭桶送到各处的时候已经迟了,又受不了不少埋怨谩骂。
等母女俩把恭房清理好,早就过了饭点,哪里还有什么吃的。
两人又累又饿,好不容易靠着意志坚持,才回到了住处。
苏棠听完黛眉紧促了起来。
她转身把吊在房梁上的竹篮取下来,把包子和肉烧菘菜热了,紧接着叫上丑丫,扶着赵婆子坐到桌边吃。
母女俩自从看到苏棠从竹篮里拿出了包子,眼睛都直了,现在大包子和菜放到她们面前,她们都还没反应过来。
苏棠给两人一人递一个菘菜肉包,柔和笑道:“赵大娘、丑丫,快吃吧,这是我今天新做的,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丑丫用力咽了一口泛滥的馋涎,一双大眼看向赵婆子。
经过了前面两日,母女俩也基本了解了苏棠是什么样的人,她看了眼丑丫盯着包子时的渴盼眼神,终究没有拦着,轻轻点头。
丑丫一口咬在大包子上,软糯咸香!简直是她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丑丫嘟囔着对苏棠道:“苏姐姐,太好吃了!”
苏棠又让母女俩吃菜,特地告诉她们,“现在天气热,这么多你们不吃,我可吃不完,明日就都馊了,那多可惜!”
本来只稍微加一筷尝尝味的赵婆子听完忍不住又夹了好几筷子。
见此,苏棠才开心的笑起来。
在丑丫和赵婆子吃完没多久,严嫂子和叶大娘一起回来了。
两人脸有菜色,虽然身上没伤,但状态都不好。
一天没进一粒米的两人一进房间竟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两人顿时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一定是今天没吃东西,干的活又多,所以身体不受控制了。
两人不打算洗漱,准备倒在床上直接睡下,今天实在是太累,肚子又是空的,若不赶紧睡觉,怕是一会儿要饿的睡不着。
还没走到通铺旁,就见苏棠像是观音坐下的漂亮女童子在朝着她们招手,她面前桌上放着白白胖胖的包子和肉菜!
叶大娘用力晃了晃脑袋,闭了闭眼又睁开,发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