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司卿却伸出长臂,死拽住盛泠,不让她走,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的开口问:
“警察局的事解决了?”
盛泠被人这样拽着,有些不自在,便想把男人拉住她的手拿开。
但时司卿反而握得更紧,一双眼也直勾勾的看着盛泠,什么意图显而易见了。
盛泠愣了一下,忽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笑问:
“时教授这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说清楚。”
“我喜欢你,我爱你,盛泠,我回国到交大任教就是因为你在那里,五年前我一见你就倾心了。这些年在国外,我在工作学习之余,唯一惦记的就是你,盛泠你难道真不记得我们在游乐场那一次的相见吗?”
时司卿这些话忍了很久了,当初回国满心找她,打算与她来一场惊喜的久别重逢。
可找到她见到的,却是她在酒吧里与那些男人左右逢源的场景。
那个对他笑与他一起畅想未来的小姑娘彻底变了,变得他不认识了。
可是他还是对她割舍不下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即便她不完整他也想要,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又预谋相遇。可是他却因为爱她太深,占有欲太深,还看不得她落寞,好好的开局,被他亲手毁了。
时司卿刚开始是后悔的,但现在又不后悔了。
现在说开了也好,那他的感情也不必藏着掖着了,他之后可以正大光明追求。
“你认真的?”
盛泠对上这男人炙热的眼神,头一次有点慌,还有些怕。
“盛泠,你别急着推开我好不好?昨晚我看见了你的遭遇,我也理解了你这些年的变化,我觉得你需要一个爱你懂你的人照顾你,你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时司卿握着盛泠的手紧紧的,一番言真意切的表白之后,他握着的手更紧了。那表情,像是生怕他一松手,珍宝就要从他指尖流失一样。
爱情有些时候真是先动心的那一个撒不开手。
时司卿承认现在的自己很卑微,但他心甘情愿。
年少时,他最失意的那一天,盛泠就那么直愣愣的闯进了心里,现在爱已深入骨髓,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盛泠沉默了半晌,用了蛮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站起身一个人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医院熙熙攘攘的人群,叹了一口气,背着身子对床上的人剖析着自己的内心说道:
“哥哥,我想起你说的那段记忆了,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了,我变了,我变得虚假又虚伪,再也不是那个说,我想飞向蓝天,看海阔天空的那个小姑娘了。”
“我常年活在声色犬马的场合里,把我的人生活成了一场游戏,从来就不会玩生什么真情,当初招惹你也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思。”
“我这个人是没有心的,一辈子不可能有,即便你为我受伤我也只会感动个几天。”
“我的圈子,我爸我妈还有我周围那些人,出轨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我对爱情和婚姻都没有期待。”
“所以时教授,我们从始至终都不可能,你放弃吧。你想与我玩一夜情可以,动真格的,就算了吧。”
“而且,我还是你的学生,这种禁忌之爱,我可谈不起。”
“我看我也不适合在这待着了,你为了我受的伤我领情,我会花钱给你请个护工照顾你。让我真心待你,接受你不可能,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收回的好。”
“以上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还请你采纳。”
盛泠最后一句话是转过来问的,嫣然又是一副笑颜如花的模样了。至于其他情绪,在转身就已经被她消磨干净。
总之盛泠还是那个盛泠,她不想得到,也不想失去。
所以她只能像推开其他人一样,也打算把这个她眼馋的时教授给推开了。
她是一个有原则的渣女,不可能霍霍良家妇男。
“你……,罢了!你先回学校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以前说的那些话你别介意,我就是醋劲了犯了,有些口无遮拦了些,盛泠,不管你答不答应,你记住了,我都是不会放弃的。”
“我会等到你点头同意的那一天的,至于我们的师生关系,你是动物医学的,我是临床医学的教授,专业不对口,不存在什么利益牵扯。”
“师生恋对我们来说真不算什么,你要是在意,以后在我会与你保持距离,追你这事,我会放在课后。行了,今天我们也谈不出什么个结果,你先去请护工吧。“
见盛泠说的头头是道,时司卿原本也想说点什么,但转念一想,盛泠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说得再多,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还不如用行动来证明,于是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催促她去请护工去。
盛泠见男人气定神闲坐在床上,完全没在意,她说的那一大堆话,相当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眉梢挑了挑笑问:
“你确定你已经决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
“呵,不信?盛泠,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当初的第一次相遇,就是我的蓄意谋划,盛泠,你!我志在必得!可懂?”
见盛泠露出一抹调笑的神色,时司卿舔了舔牙槽,勾起唇角释放了点男人野性。
“好,很好,那就拭目以待。时教授,以前也不是没有你这款喜欢我的,但他们一个个的都没讨到好,我这个人对男人无情起来,我自己都怕,希望你到时候撞了南墙,别骂我是个渣女。不过你骂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很习惯了。我发誓,我要是被你追上了,我就去吞一吨辣椒去。”
见对方居然说志在必得,盛泠揪了一把头发,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撂下狠话转身就走了。
时司卿瞧着她的背影,再看了一眼她削完的苹果正躺在他的脚趾头上。
勾唇笑了笑,口中还嘀咕道:“口是心非又爱挠人的小猫。”
盛泠是不会知道她的一颦一笑都挠在了他的心尖上,撩得他心痒痒,他又怎么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