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她的手，句句真心，坚定有力。
恰好服务员上菜，沈隽夏迅速抽回手，蹑手蹑脚地如释重负。
“开什么玩笑，你现在可是尊贵的体制内博士男友，在相亲市场上不知道多抢手，是我得把你抓紧咯。”沈隽夏此刻像个拙劣的演员，干巴巴地念着台词，深切体会到演技跟不上的痛苦。
“抓紧时间吃吧，这嘴皮子溜得，哪还要报什么情商班啊，王诚马上都得来拜你为师。”宋清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又藏在心里。他继续营造出让她舒服的氛围，可还是忍不住，追了一句：
“我很庆幸，在相亲市场上有副好牌。”
“对了，下一次的培训，你就能去了。”等沈隽夏筷子舞动的速度变慢，宋清启不经意地提及。
“啊？什么意思？”沈隽夏脑子还被筷子牵着，戳着土豆就去了，没反应过来要培训什么。
“你们集团的培训制度要改成一年两次，下半年那次，你就能去了。”宋清启很满意沈隽夏的吃惊，一副等夸奖的表情进一步解释道，“你们集团有个副总是我同门师兄，我和他一说，他再一调查，觉得你真的很不错，就说要好好培养你。”
“可是，问题是，我被不公平的对待，现在也要用同样不公平的手段去争吗？”沈隽夏皱起眉头，看着满桌的菜，瞬间丧失了食欲。
估计是没想到成年社畜之间会出现如此清高的交流，宋清启语塞。
“对不起，我心里是感激你的。只是，我并不在意什么培训，你也知道，都是走过场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大概是矫情又不识好歹。”沈隽夏越说越凌乱，只好补救般地自嘲。
“我明白你。”宋清启夹了一块排骨递过来，沈隽夏配合地咬了一口，可食之无味。
“问题在于，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是不对的，但是没人能改变它。对吗？”宋清启向后靠在椅子上审视她，抛给她一个没有选项的问题，她只能低头沉默以对。
“既然不能改变，既然不能离开，适应它，在有限的空间里，让自己活得舒服点，不好吗？
就说这个培训，能提高多少能力、回来提不提干都不重要，可让你们领导同事知道你也能去，他们就不会像今天一样为难你，你就不再只是个被呼来喝去的砖。”宋清启语重心长，她挤出微笑，重重点头。
“再说，我们的事业才刚起步，未来的可能性还很多，总能等到挑大梁的时候。到那时候，咱俩都互相提醒着，只要我们年轻人的初心不变，这种资源集中的情况一定会越来越少的。”宋清启举杯，言语里尽是风发少年意气，动作却老练得像是酒桌常客。
“那估计不行。”沈隽夏压低酒杯，开玩笑道，“我这种小人得志，可是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变成最高的赵高。”
玩笑的语气太僵硬，听起来反倒像是讽刺。这场开小灶的情商课里，沈隽夏第一次抬头，惴惴不安地去探宋清启的脸色，正好对上宋清启苦涩又无奈的笑容：
“小夏，慢慢来，我们都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