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伯的房间门紧闭着,贺巡过去敲了两下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此刻,得知的梁笑笑已经回来的柳如雪心情是无比复杂的。
那天被人绑架,本以为自己肯定完蛋了,谁知对方在绑了她几个小时后,又莫名其妙的将她扔在了大街上,当时她手脚被绑紧,眼睛还被黑布蒙了起来,恐惧的心情几乎淹没了她。
恢复光亮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贺巡。
他脸上焦急的神色十分明显,在余惊未了的情况下,她没忍住哭红了眼,而他则是充满疼惜的将她拥入怀中。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已经无心去想这个男人是否已经有了未婚妻,两人的行为有没有越界。
他说不想换护工,想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他能彻底站起来。
于是,她也就那样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原本定好的计划就这样因为自己微妙的私心而改变,再次面对梁笑笑,她自然是心怀愧疚,也难以面对的。
不管怎么说,梁笑笑都算是她大学同学,她觊觎同学的未婚夫,实在是不该,可一个人的心,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既然已经答应了贺巡,她就不能再反悔。
不过,她也会在这期间,努力克制不再生出违背道德的心思来,只做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
或许等到他们两人结了婚,她就能彻底死心了。
想到这,柳如雪心底刺痛了一瞬,接着便上楼准备找梁笑笑谈一谈,结果来到梁笑笑的房门前,却发现她房门是开着的。
好奇的推门走进去,却没有看见梁笑笑的身影。
她疑惑的皱了下眉,转身离开,又下楼来到了贺巡身边。
这边,贺巡敲门却没有人回应,自然就没再想打扰,说不定儿子正在午休,在睡梦中被人吵醒是什么滋味,他深有体会。
“如雪没在房间,奇怪,刚刚赵妈不是说她没有下楼吗?”
这话一出,贺巡就蹙眉停住了想要下楼的脚步。
他转身看了眼走廊,直接就去书房跟电影房里都找了一圈,结果都没找到人。
就在这时,贺巡突然脑中闪过一个模糊不清的念头,他直接拄着拐杖,朝着儿子的房间走去。
“你去找赵妈拿家里的钥匙。”
他跟柳如雪站在贺斯伯的房门前,突然冷声开口。
柳如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很快就下楼去找赵妈了。
等钥匙拿过来后,她眼睁睁看着贺巡就这样将的贺斯伯的房门打开,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柳如雪犹豫几秒后,也跟了上去。
偌大的房间,除了躺在床上正睡觉的俊美少年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贺巡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定在了似乎刚睡醒坐起了身,一头卷毛有些凌乱,睡眼惺忪,没什么精神的儿子身上。
“你什么时候有在家睡午觉的习惯了?”
他沉声问。
面对贺巡凌厉的眼神,贺斯伯不紧不慢的答:“坐了几小时飞机,累了不行吗?”
“你跟笑笑一起回来的?”
“是啊,怎么,父亲是怕我对她做些什么吗?”
贺斯伯轻笑了起来,眼神看上去像只刚睡醒的豹猫,懒洋洋的,又透着几分凉薄的味道。
他目光从柳如雪脸上扫过,轻飘飘的,不留意甚至都注意不到,可就是那一瞬间,柳如雪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被的毒蛇盯住的寒意。
她不自觉眼睫轻颤了下,脚步后退,躲在了贺巡的身后。
虽然贺斯伯年纪还小,可每次见到他,柳如雪都有种自己的心思被对方全部看在眼底的畏惧感。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沂州岛?”
贺巡拧眉,语气有些强势。
贺斯伯:“难道那地方,只有你们能去吗?我倒是想问问父亲,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居然能抛下自己的未婚妻,独自一个人就跑了回来。”
他说话的语调耐人寻味,一旁的柳如雪不禁红了脸,有些羞愧的同时,也有几分被喜欢的人重视的开心,这种复杂的心情,也让她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这件事如果被笑笑知道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有心破坏两人的旅行。
可即便是无意的,她终究也还是伤害到了笑笑,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她的错。
贺巡神色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他就正色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这话倒是没错,所以我的事,你也少管,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有什么问题?”
贺斯伯理所当然的说完,就开始赶人,“我还要睡觉,你们出去。”
知道他真是一个人在房间睡觉,贺巡也没有要继续浪费时间的意思,转身就要出去。
柳如雪立马上前去扶他,余光却瞥见了前面书桌上,放着一个十分显眼的相册。
相册有一半被书本遮住,剩下的一半,则是露出了张熟悉的脸。
她有些好奇的想要转头去多看几眼,结果却察觉到床上的少年突然盯着她露出了玩味的笑脸。
她心里一颤,立即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的扶着贺巡就出去了。
等人走后,原本藏在洗手间里,无比紧张的梁笑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出了脑袋。
此刻,贺斯伯已经下床,手里拿着那个画框,似乎正在找存放它的位置。
见她满脸做贼心虚,不由露出一抹看似天真烂漫的甜笑:“姐姐,就这么害怕被抓到吗?”
梁笑笑白了他一眼,“你不怕啊?”
“当然……也怕。”
他拉长了前两个字的尾音,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道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姐姐你说,我把这个画放在哪儿比较好?”
他举起手中的相框,开始询问她的意见。
梁笑笑眼珠子瞬间就瞪大了,震惊道:“这东西你没收起来吗?”
“没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