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初弦嘬着奶茶,撇了他一眼:“嗯,然后呢?你来找我有事?”
不等白庚礼把目的说出来,赢初弦先一步堵了他的话:“审问张生的事,是你们灵异局的事,我不插手。”
白庚礼喉头一梗,嘴巴张了又合,抓着头发有些焦躁的在原地来回转圈:“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
白庚礼抿了下唇,神情有些复杂的看她:“我不信任灵异局的人。”
或者说,从昨天发现张生极有可能是叛徒的时候,他就不敢信任灵异局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灵异局局长张元满,也是龙虎山的人。
他心中甚至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如果……如果张元满,他也有问题呢?
那么,灵异局里,会不会也有别的叛徒?
白庚礼越想,内心就越是沉重,甚至隐隐有种龙国要完蛋的感觉。
憋了好几天,得知今天张生回来,他就憋不住来找赢初弦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赢初弦:“我现在能信任的人,除了老江,就只有你了。”
“我们在局内又没有话语权,我又怕局里的人调查张生只是做个样子,你能不能……去旁听?”
赢初弦微笑,缓缓摇头拒绝:“不能。”
“我不是你们玄门中人,也不是灵异局的人,就算有叛徒,也该是你们来处理,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
就算她能看透张生,确认张生是叛徒,灵异管理局的人也不会轻易处理了他。
再怎么说,张生都是龙虎山的掌门,贸然处理他,会让其他门派的人不安。
白庚礼张了张嘴,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耷拉着脑袋:“好吧,我知道了,对不住,打扰你了。”
赢初弦:“没事。”
白庚礼没多留,确认赢初弦不会跟他去灵异局后便离开了。
彼时,灵异局审讯室内。
张生皱着眉,面色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坐在他面前,沉默许久没有说话的张元满和张满德。
“不是,你俩什么意思?急吼吼的把我叫回来,还把我拉到审讯室,跟审犯人似的,结果你俩就跟闷葫芦一样不出声。”
张生拍了拍桌子:“你俩想干啥?造反呢?”
张满德抬手搓了搓那张没了笑意的白胖脸庞,抬眸看向他:“师兄,你知道吗?神农山脉的龙脉被毁了。”
“前段时间被派出去探查的燕老师徒,还有守在那的裴前辈,都……死了。”
张生顿时怒了,猛地站起身:“哪个混账干的!”
他沉着脸,撸起袖子:“是邪道吗?他有没有留下线索?要有留下线索,就把线索给我!我现在就去把那混账的窝给端了!”
张元满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眸光深深的盯着张生的一举一动。
从他进了审讯室之后的每个神态,每个动作,所说的每句话,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就好像,他压根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审讯室来是想问什么的。
这是他最真实的反应,还是……演的?
如果是演的……
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张满德看着张生这一副愤怒的模样,心中情绪复杂,他摇摇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不过,我让赢小姐占卜了一下龙脉出事的时间。”
张满德眸光深深,目光紧紧落在张生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他脸上的表情变换:“那个时间,是2399年10月1日。”
“而那时候,只有你,去了神农山脉,当时,你去神农山脉做了什么?”
张生怔了一瞬,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们二人:“所以你们怀疑,对龙脉动手的人是我?”
张生没忍住气笑了,指着他们两人:“你们能不能动动脑子?如果我真的对龙脉动了手脚,那我为什么会回来在本上记录?”
“这不是给自己留下破绽,明晃晃的告诉你们,干坏事的人是我吗?我有那么蠢吗?”
张满德闻言,内心有些许动摇。
对啊……
如果张生真的是叛徒,那他为什么还要折返回来,在局内留下记录?他不记录不就好了?
反正那时候师傅也不管他,让他自己散心,他就算去了龙脉,不在局内留下日期的话,完全没人知道。
张生面色阴沉,满脸都是被冤枉的不悦:“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说不准,是我离开后,有人在我后面来了龙脉,对龙脉动了手呢?”
“你们不去查,一看记录,就笃定是我干的?”
“你们两人可是跟我一块长大的,我张生是那样的人吗?!”
张生说到最后,情绪越发激动,声音也忍不住拔高。
张元满眸光幽深的看着他:“正因为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才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
“那些记录,就是你故意留下来,为了将来给自己脱身的证据呢?”
他跟张生在龙虎山朝夕相处数十年,从少年到青年,他知道张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脑子灵活,鬼主意多,心思慎密,还偏执。
他要真干坏事,绝不会给自己留下破绽。
可,如果那破绽是他故意留下的呢?
张满德蓦然想起小时候他被张生坑了无数次,给他背锅无数次的经历,不说话了。
张生气笑了,脸色冷了下来,双手环胸坐回椅子上:“所以你们现在就咬死是我了呗,那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
张元满不说话了。
就因为只有一个时间,没有证据,他才要审。
张满德受不住,他用力搓了搓脸,整张白胖的脸皱着,苦着脸道:“师兄,你就说实话吧,现在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我……”
张生满脸烦躁的打断他:“实话?什么实话?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说了,对龙脉下手的人不是我!”
“说了你们又不信!还问问问!”
“不是你,那你那天去龙脉的时候,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