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阴气从客厅渗入主卧。
原本躺在床上闭眼沉睡的赢初弦猛然睁眼,眸底闪过一抹寒光:“在我的地盘上,还想伤人,找死!”
她起身下床,面无表情的打开房间门。
客厅内弥漫着黑色的,浓稠的阴气。
阴气缠绕上她赤着的脚踝上,刚触碰就被弹开。
赢初弦看了一眼被包成茧子的涂静的房间,手上快速掐诀:“鸢鸢。”
红绳疾射而出,猛地一拍。
“砰”的一声,红光一闪。
包裹着房间门的阴气骤然一震,顿时消散。
房间门被打开。
红绳飞窜进去,将正要把涂静从床上搬下来的黑色人影缠了起来。
悬空的涂静砰的一下重新掉回床上,原本睡得死死的她猛然惊醒,茫然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这一睁眼,恰好跟被红绳缠成蝉蛹的黑色人影对上了视线。
涂静:“!!!!”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酒店。
一分钟后。
客厅沙发上。
赢初弦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坐着,涂静像小媳妇一样缩在她身边。
在她们前面,是被红绳缠绕住的一个黑色鬼影,鬼影上浓浓的阴气慢慢褪去。
露出了一张苍白俊秀的脸。
是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看了一眼涂静,又怯怯的看向赢初弦,沉默了一会,忽然抽泣了起来。
赢初弦:“……?”
涂静:“???”
涂静懵了,心里的害怕消散了一些,没忍住问:“你哭什么啊?”
明明被吓得半死的人是她。
他、他怎么还哭起来了?
“呜……你们涂家太欺负人了!”
年轻男人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们祖宗来抢我的家也就算了!现在还找大师来对付我!”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都是被他们打出来的伤!”
年轻男人挪了挪身子,艰难的把袖子掀起来,露出青紫的伤痕:“他们占了我的宅!我抢还打我!我来找他们后人算算账怎么了!”
年轻男人越说越激动,他蛄蛹两下,啪叽跪在赢初弦面前:“大师,求你为我做主,帮我把涂家那群强盗赶出去!”
涂静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那群祖宗那么彪悍,把一个年轻小伙子欺负成这样。
自知理亏的她悄悄咪咪的看向赢初弦:“那个,大师……”
赢初弦:“……”
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戏剧性的发展。
“涂家请我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明日我去给他们找新的墓穴,将他们重新迁走。”
赢初弦面无表情的说:“迁走后,我会让他们安排好赔礼道歉的贡品,相应的,你往后不得再来骚扰涂家。”
涂静也连忙点头:“没错,小哥,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涂家做得不对,我在这代替祖宗给你道个歉。”
“这样,往后清明节,我们也给你烧些纸钱和贡品,当做给您赔礼道歉了,您看如何?”
年轻男人闻言,脸色好看不少,也不哭了,点了点头,答应道:“只要你们说到做到,我绝不会再来缠着你们。”
双方谈完正事,赢初弦怕年轻男人会搞事,将他收进了红绳中,起身道:“好了,继续去睡吧,明天早起,尽快把这件事解决。”
涂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打了个冷颤,讪笑问:“那个,大师,我能不能跟你睡一屋啊?打地铺就可以!”
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唯有待在赢初弦身边才能安心。
赢初弦嗓音淡淡:“随你。”
涂静高高兴兴的拿着被子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吃了早饭后,坐上了涂正磊安排过来接送的车,前往涂静老家。
双方都想尽快解决这个麻烦事。
赢初弦也不耽搁,到地方后,让他们带她去了原本迁坟的地方。
观测了那边坟地的风水后,赢初弦往后山山脉走了走。
约摸到了下午,她才找到了一处新的穴位:“就是这了。”
赢初弦对涂正磊道:“此处依山傍水,山水走势蜿蜒,草木葱郁,生气十分旺盛,你们的先祖葬在这里,会给后代带来长达百年的福泽。”
“当然,前提是你们涂家人不做坏事的情况下,做了坏事,气运反噬,也护不了多久。”
涂正磊面上一喜,连连道谢:“好好好,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赢初弦说:“接下来你们找个擅长殡葬的先生起棺迁坟即可,切记,原本的墓主人要好生安抚。”
涂正磊连连答应下来。
点了穴,接下来的事情赢初弦便没再管。
跟涂正磊结了钱,双方互相加上联系方式,她便在涂家人的挽留下启程回了洛城。
同一时间。
洛城某处私人庄园,二楼书房内。
沈岱渊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坐在书桌后面,前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脸上带着金丝眼镜,镜框与耳朵项链的地方垂落下了一根极细的金丝线,给他俊美精致的五官添了几分斯文之感。
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阿东拿着一个文件走了进来:“三哥,宋家的资料都在这了。”
他将文件放在桌上。
沈岱渊淡淡嗯了一声,垂眸拿起文件细细的看着。
阿东调查的资料很周全,连数十年前,赢初弦跟宋思琼抱错的医院名字都调查出来了。
也如他所料,赢初弦在宋家的确过得不如何。
唯一让他觉得困惑的是,赢初弦既有那么厉害的本事,为什么还要待在宋家将近一年之久,受宋家兄妹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