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巴掌带给宋宴礼的冲击,远远不如赢初弦这一声宋先生大。
宋宴礼怔了几秒,才皱着眉看向赢初弦,问她:“你刚才喊我什么?”
她居然喊他……宋先生?
“宋先生耳朵不好使就尽快去医院看看,顺便看看脑科。”赢初弦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
宋思琼敏锐的感觉到宋宴礼的态度不对,心下微慌,连忙痛呼了一声,可怜兮兮道:“大哥,我好疼……”
宋宴礼的注意力顿时全放在了宋思琼身上,连忙走到她身边,小心的把她扶起来,担心问:“哪里疼?”
末了,他隐忍着怒气转身就想找赢初弦算账,却发现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赢初弦可不想留下来看那俩脑瘫演戏,辣眼睛得很。
宋宴礼心中有气无处发,又担心宋思琼被赢初弦打伤了,阴沉着脸,顶着两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搀扶着宋思琼离开,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宋宴礼打电话将助手叫过来跑腿。
助手到了医院,看到他脸上那两个巴掌印,脸上露出几分愕然:“boss,您的脸……”
这怎么出去一趟,脸上就多了两个巴掌印。
该不会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吧?
宋宴礼用舌尖顶了顶微麻的脸颊,脸色黑沉:“不该问的别问,带大小姐去做检查。”
助理识趣的点点头:“是。”
半个小时后。
宋思琼的检查做完,检查结果上显示,她身体十分健康,身上连一点淤青都不见。
只有那张脸,被赢初弦扇得有些红肿,拿点药涂一涂就会好。
但是宋思琼却一直喊着身上疼,不得已,宋宴礼只能给她安排了床位,暂时住院观察一天。
病房内。
宋宴礼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想起赢初弦今天说的话。
他沉着脸,有些怀疑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宋思琼,沉声问:“赢初弦以前究竟有没有欺负过你?”
以前他看到宋思琼哭时,赢初弦都在身边,他便下意识的认为是赢初弦欺负她了,会拉她去找赢初弦,让她给她道歉。
因此今天他才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赢初弦又欺负了宋思琼。
可她的反应那么大,不光打了宋思琼,还扇了他两巴掌,倒是让他心中生起了几分怀疑。
依照赢初弦那么说,她欺负人都是光明正大的来。
那么以前,宋思琼真的有受她欺负吗?
还有她那一声声极其冷淡的宋先生。
难道……
她真的不想回宋家,不想认他们这几个哥哥了吗?
先前他跟赢初弦吵归吵,闹归闹,可她对他的态度还没有现在那么冷淡。
他当时说的那些话也是气话,从未想过将她真的赶出宋家。
而且当时的她也没有喊他宋先生,像是已经完全跟宋家割裂开来似的,让宋宴礼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宋思琼柔柔弱弱的半靠在床上,闻言,放在被子里的手骤然收紧,死死的抓着被单,面上却有些委屈的问:“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都是撒谎骗你的吗?”
她难过的说:“我知道,我霸占了她的位置十八年,是我该死,我本来就该在她回来的时候就搬出宋家自生自灭,不应该贪恋那一抹温情强行赖在家里,是我对不起她。”
“可我发誓,我以前从未撒谎骗过你们,要是我撒了谎,我现在立刻去死!”
“我没有这个意思!”宋宴礼揉了揉微疼的眉心,沉声开口道:“算了,今天的事的确是赢初弦不对,你好好休息,过后我会去找她算账。”
宋思琼眸光微闪,有些落寞的低下头:“大哥,不用了,赢初弦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们的亲生妹妹。”
这个时候宋宴礼理应要安慰她的,可不知道是不是脸上的巴掌印太疼,还是心中太在意赢初弦喊他的那一声宋先生,让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来。
没等到宋宴礼的安慰,宋思琼心中更加恼怒和慌乱了,十分不是滋味。
都是因为赢初弦!
要不是她,大哥肯定还会像以前一样安慰她,甚至会为了她去找赢初弦算账。
可他现在,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没关系。
宋思琼心中安慰自己,除了大哥,她还有其他哥哥,还有爸爸妈妈。
只要稍稍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一点,他们一定会给她出气的!
-
另一边。
赢初弦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包厢。
拥有轻微洁癖的江宥白正用服务员端上来的热茶泡着拆出来的碗筷,面带疑惑的问她:“便秘了?怎么去厕所那么久?”
“在路上遇到了两只不长眼的狗,驱赶花了点时间。”
赢初弦拉开椅子坐下,面不改色的说道。
旋即她又问:“沈岱渊呢?他怎么还没来?”
“哦,老沈说他刚开完会,马上下来了。”
江宥白把洗干净的碗筷放在她面前,随后伸了个懒腰:“你在这里等他,我去个厕所。”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往洗手间去了。
就在他踏入洗手间的那一刹那,原本明亮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周围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普通人看不见的黑雾缓缓弥漫进来,层层叠叠的将洗手间包裹。
“憋死我了。”
江宥白没注意到光线的异样,快速走到小便池上厕所。
在他上厕所期间,头顶上的灯又在疯狂闪烁着,还带着滋滋滋的电流声。
“窝草。”江宥白心惊胆战地抬起头,看着那还在闪烁的灯:“那灯坏了?不会掉下来砸中我吧?”
这家餐厅里的洗手间装潢得十分豪华。
就连洗手间的灯都是用的水晶大吊灯。
在灯光闪烁的时候,吊灯正在来回摇晃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样。
江宥白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