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解决了。”
赢初弦点点木人,看着沉默的围绕在牛家凤身边,安抚着她的黑雾与徐妮:“回来,去找第三个。”
徐妮轻轻拍了拍牛家凤的肩膀,与其他被黑雾缠绕着的女人回到了小木人里。
牛家凤没有回去,她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拘谨的看向赢初弦,沙哑着声音问:“大师,我能再求您帮我一个忙吗?”
“我想,在去投胎前,最后看一眼我的父母……”
赢初弦神情微顿,沉默的看向她。
牛家凤身子略微有些紧绷,面上露出几分失望:“不可以吗……”
“那没关系,我……”
“不是不可以。”赢初弦打断了她的话,声音略沉的开口:“是因为,你现在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他们在你死了的那一年,也相继去世了。”
牛家凤愣住了,半晌后她回过神来,艰难的扯唇笑了一下:“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我爸妈身体康健着呢!”
“而且当时还有我哥照顾着,还能活上个五六十年!怎么可能会死?”
赢初弦心中叹息,淡淡开口道:“当时你被齐利军骗进去的时候,他每个月都会以你的口吻,给你家写去一两封信,汇去一点钱,确保他们不会起疑。”
“但在你出事之后,齐利军害怕他所做的坏事暴露,在处理好后事后,连夜离开了这座城市。”
“许久没有收到你的消息,你的父母很担心,开始外出找你,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最后联系上了齐利军。”
“齐利军怕他们继续找下去,会发现他犯罪的证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花钱雇了人,处理了外出找你的父母。”
这些信息,都是赢初弦在探查齐利军的命线时看到的。
他手上,沾染的人命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牛家凤她们撕碎他的灵魂时,赢初弦没有出声制止。
“现在,你父母应当已经去地府投胎了。”
牛家凤惨白的脸上神情一片空白,半晌之后,她喉咙里才溢出了一丝泣音,心中无比后悔:“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他们。”
如果当初不是她执拗的想要外出闯荡。
如果当初不是她选择跟齐利军走,悲剧根本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齐利军是罪人,她也是。
赢初弦叹息了声,抬起手,将她收入了小木人中,转身打开门离开。
在去等电梯时,电梯门打开。
一个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年轻女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手机打电话:“哎呀,宝贝你放心,我最爱的人是你,那个糟老头我早就已经厌倦了。”
“你再等一段时间,我就跟他离婚,跟你结婚好吗?”
赢初弦稍稍抬眸,看向那正朝着齐利军房间走去的女人,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
那里,正趴着两个婴灵。
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赢初弦没管,迈开步子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贯穿整栋走廊的尖叫声。
-
与此同时,湖畔别墅。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正与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的老者品茶。
“陈大师,我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安。”
段仁勇拿起茶壶,给对面的陈大师斟茶,眉头微蹙,有些担忧的问:“那么多年了,真的不需要巩固阵法吗?”
“还有她们……真的不会来找我报仇吗?”
年轻时做的亏心事太多,年纪越大,段仁勇越是怕死。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中十分不安,便打电话给了当年帮他设下锁魂阵的陈大师,将其叫到了家里来,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不必,当初封印她们时,她们不过是新生的小鬼罢了。”
“现在时间过去那么久,她们估计都已经在阵法和符咒的消磨下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了,段老板何须费力再去弄一次?”
陈大师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再说了,有我在段老板身边,那几个小鬼,不成气候。”
“可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段仁勇捂住跳得有些快的心脏,皱眉道。
“段老板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陈大师观着段仁勇的面相,视线落在他青黑的眼下,眼中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咳咳。”段仁勇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点头道:“对,最近的确睡得不怎么好。”
陈大师低头抿了一口茶,眼里闪过一抹鄙夷。
那么大年纪,每天还沉迷在女色里,能休息好就怪了。
“那就没错了。”陈大师掩下眸中的鄙夷,淡淡的开口道:“没休息好,神魂不稳,段老板只需要买两张安神符,睡觉前放在枕头底下就好。”
段仁勇闻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刚准备开口答应,佣人便走了进来,开口道:“老爷,外面来了个女孩,想要见您一面。”
段仁勇眉头蹙起,不耐的道:“没见到我这有客人吗?不见!让她滚!”
佣人木着脸,开口道:“那位客人说,您不见她没有关系,让我问您一个问题。”
段仁勇眉头紧锁:“什么问题?”
佣人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您,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宋娟吗?”
段仁勇面色骤变,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他西装裤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苍白着脸,瞪大眼睛看向佣人。
“你、你说她、她问什么?”
“她问你……”佣人机械的抬起脖子,瞳孔和眼白逐渐变得漆黑:“还记得当年的宋娟吗?”
“那个,你亲自把她送到其他男人床上的前女友,宋娟!”
陈大师脸色大变,连忙喊道:“段老板小心!她被鬼上身了!”
说着,他一脸严肃的翻出符咒,直接往佣人身上丢。
符咒一碰到佣人的身躯,佣人身子一僵,两眼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