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腥臭的鲜血泼了少年满身。
少年瞳孔猛然骤缩,浑身剧烈哆嗦起来,巨大的冲击和恐惧下,少年的尖叫都是无声的。
黄毛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抬起手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怎么了?”
怎么在发抖?
这才九月的天,还没有冷到这种程度吧?
一阵阴风忽然吹来,黄毛下意识的闭了眼,嘴里嘀咕:“草!哪里来的风!”
在他闭眼时,陡然感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太对劲。
大哥原本雄厚的肩膀突然变得纤瘦许多。
黄毛甩甩脑袋,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纤瘦的,无头女人。
女人的身体在他手下缓缓转过来,面相他,声音不知道从哪发出,问他:“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黄毛:“!!!”
黄毛惊恐的大叫一声,下意识握紧拳头一拳砸了过去。
刚哆嗦着回神的少年迎面就被黄毛的拳头砸得踉跄了下,眼前金星直冒。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极度惊惧害怕的黄毛闭着眼啊啊啊大喊着:“你给我滚!给我滚开啊啊!”
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狠狠的打在少年身上。
其余几个小弟被眼前这场景震到,张大嘴巴喊他:“老黄!你干什么呢!”
下一秒,他们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具无头尸扑向了他们。
小弟们纷纷卧槽出声,出拳打向朝他们扑来的无头尸。
小巷内展开了一场混战。
每一个人都对着自己的兄弟下死手,拳拳到肉,完全不留情。
巷口处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个弥漫着黑色怨气的鬼影,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混战,包裹着这个小巷的鬼气更浓郁了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巷子里的人因为互殴,彼此都受了伤,身上鼻青脸肿的,有的门牙还被打掉了,嘴里鲜血淋漓。
唯一一个没有被迷住眼,只是被突然爆炸的头颅吓到的少年被黄毛打得心中起了火气,在地上胡乱一摸,摸到了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了黄毛的脑袋。
黄毛脑袋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口子,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少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他身后的小弟同样拿起一块石头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少年没有防备,被砸得往前踉跄了几步,他抬起手摸了一下后脑勺,再看向满是鲜血的手心,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弟。
脚下往前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上鲜血缓缓渗出,沾满了地面。
小弟哆哆嗦嗦的把手上的石头丢在一边,喘着气含糊不清的说道:“妈的,没有头还想杀我,老子砸死你个龟孙!”
不过几分钟,巷子里的人全面倒下,每个人脑袋都被开了瓢,血哗啦啦流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女人看着他们的惨状,面上浮现几分满意,身形缓慢消失在原地。
这是第二批欺负她儿子的人。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儿子班上那个势利又虚伪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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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洛城中学初二(3)班。
班主任陶凤华冷着一张脸,尖细的指甲戳着正怯怯站在她面前,手上拿着一本语文课的女孩,声音尖锐:“那么简单的诗句都背不下来,你的脑子是猪脑袋吗?”
“你妈是智障儿童,你不会也遗传到她的脑子变成智障吧?滚回去给我默写三百遍!今天放学交给我!交不上就回家去,别来读书了!”
听着陶凤华这尖酸刻薄的语言,坐在下方的学生却纷纷爆发出了阵阵哄笑声。
窗户上,无声无息的浮现出一个白影,女人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极黑的,无机质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教室内。
女孩眼眶通红,面上满是难堪之色,死死的抱着怀中的书,声若蚊蝇:“老师,我妈妈……她不是智障,她只是有点不聪明。”
陶凤华冷笑一声,嫌弃的摆摆手:“是啊,跟你一样大小脑小如核桃呗,走走,快下去,别站在我面前碍眼。”
女孩眼眶更红了,抱着书低头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趴在桌上忍不住呜呜哭了。
陶凤华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学生心理承受能力真差,说了几句就哭了,等出社会有的是人教你们做人!”
“下一个!左子东,上来背书!”
左子东是个身材高挑,身上穿着名牌服饰的男学生,他笑嘻嘻的站起来:“老师,我昨天陪我爸去应酬了,没时间背诗。”
陶凤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指了指他:“你啊!把要背的诗词抄三遍给我!下不为例啊!”
正趴在桌上哭的女孩闻言,抽泣的声音更大了。
恰好这时,下课铃声响起。
陶凤华喊了声下课,便要拿着教材离开,左子东又喊她:“老师等一下!我听说夏怀友家里出事了,他爸跟后妈都死了!是不是真的啊?”
陶凤华看了他一眼,说:“这件事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能讨论的,不过夏怀友他一年前死了妈,现在爸爸跟后妈也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
“他这个人有点邪门,你们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好。”
同样刚下课的初二(2)班的数学老师听到她这么说,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赞同。
但看着那些学生,却没说什么。
左子东跟身边的同学面面相觑,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陶凤华这才扭着腰离开,回到教师办公室。
初二(2)班的数学老师跟了进来,沉声道:“陶老师,你刚才不应该在学生面前那么说,你这么说,让之后夏怀友回学校了该怎么和同学相处?”
陶凤华翻出水杯接着水,嗤了声道:“我又没说错,他这个人本来就邪门,妈被他克死,爸爸跟后妈也被他克死,这样的人我哪敢让学生接近?”
“他妈的死是意外,他爸和后妈的死警察都还没有说是怎么个情况,你就把罪名按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