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沉闷了,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这些老油条,早年间都是跟苗族人打过交道的,自然知道他们的蛊虫有多麻烦。
明面上的蛊虫还好对付些,怕……就怕那些暗地里的蛊虫,那简直防不胜防。
若是他们如今身上已有蛊虫……
众人内心沉了沉。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张玉山搓搓脸,无奈道。
“突围是死,留下来也是死。”
“早死玩死都的死,那倒不如挣扎一下,挣出一线生机来。”
“而且……”张玉山犹豫道:“我们失踪的消息传回去,局内肯定会再派人来找我们,说不准这次来的人会是赢初弦。”
一提到赢初弦,白庚礼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十分惊喜的抓着张玉山的肩膀:“你们居然请到了赢大佬?!”
白庚礼兴奋道:“要是能请到赢大佬来,那我们就有救了!”
不光是白庚礼,屋内的其他人也带了几分喜意。
如今赢初弦对他们来说,就是希望的象征。
唯有她,能够有实力将他们从这处苗寨带走。
唐文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息了声,开口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先前我也请过赢初弦,可她并未答应……”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玉山眨巴眨巴眼睛:“她答应我了呀。”
唐文安错愕:“她答应你了?”
“对,局内给她开出了五百万的卦金,还有允许她在前往苗疆的队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她就答应我了。”
唐文安沉默了:“……”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没钞能力,请不动赢初弦呗。
“既如此,那我们便先养精蓄锐,保护好自己,等到赢初弦来。”唐文安盘膝坐在地上,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跟赢初弦买的护身符分发给众人。
“这是赢小姐画的护身符,效果很强,可以护住我们一段时间,你们拿着。”
进入雷公山脉后,唐文安遇到过不少精怪,也碰到过不少险境,但每次都在赢初弦护身符的帮助下有惊无险的脱身。
现在他身上剩下的也不多了,只够一人一张。
他现在只希望,这张护身符,能够护住他们,等到赢初弦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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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被众人心心念念的赢初弦四人已经进入了雷公山脉的内围。
周遭的树木草丛愈发密集了,温度和湿度也逐渐上升,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青草混合着腐烂树叶的气味。
“再往前走一公里,就要到达瘴气林了。”蚩绯晶亮的眸盯着前方,侧头看向骑着毛驴跟在身边的赢初弦道。
蚩绯叮嘱:“里面除了有毒的瘴气之外,可能还会有阵法,届时你们要紧跟在我身后,别走丢。”
张满德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水,应答了声,他左右看了看,喘着气道:“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七八个小时了,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吃点东西,喝口水吧。”
再不歇,他屁股就要被颠成八瓣了。
赢初弦指了指前方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去那休息吧。”
四人骑着毛驴来到空地,纷纷跳下驴背活动,放着毛驴去吃草。
张满德从背包里翻出几瓶矿泉水分给赢初弦她们,找了处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下,舒坦了吐了口气。
赢初弦找了棵树坐下,喝着水休息。
傅乘景看了她一眼,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给,巧克力,补充能量。”
赢初弦接过:“多谢。”
蚩绯坐不住,在空地上来来回回的走,她捂了捂咕咕叫的肚子,开口道:“你们带了什么吃的?”
张满德晃了晃手上东西:“压缩干粮。”
蚩绯一脸嫌弃:“这东西干巴巴的,不好吃,我想吃点热的。”
她左右看了看,快步朝着一旁茂密的草丛走去:“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抓个野兔来烤。”
张满德把手上的压缩干粮又塞回包里,起身:“我来帮你。”
赢初弦见状,也没跟傅乘景闲坐着,起身去找水源和野生葱姜蒜。
她们几人都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找这些东西轻车熟路。
张满德在去捡柴火的路上,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不远处的树上似乎站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乍一看十分瘆人。
毫无防备的张满德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掏出符咒朝她的方向掷了过去:“什么东西?给爷爷我滚下来!”
符咒即将落在那白衣女人身上时,她的身影瞬间消失。
紧接着,一阵女人妩媚的笑声忽然响起,原本消失的白衣女人再度出现在距离张满德不远处的树上。
她微微歪着头,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有些好奇的看他,完全没有丝毫害怕。
张满德定睛一看,心中提起的气倒是松了:“我还以为是邪道,没想到是一只狐妖。”
他认真对狐妖道:“我念你修行不易,不对你动手,你识相些,别来打扰我们。”
雷公山脉存在许久,深山中有些妖精妖怪很正常。
只要它们不作死,张满德也不想打扰它们。
“你长得好有福气。”狐妖盯着他,弯唇开口,语出惊人:“我看上你了,你可以跟我生崽子吗?”
正打算弯腰捡柴的张满德:“????”
他瞪圆一双眼,唰的看向狐妖,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窃喜:“你说啥?你看上我??”
这还真是活久见,他张满德活了三十,将近四十年,还是头一回被精怪看上。
看来他张满德也能有春天啊!
“是呀~”狐妖轻飘飘的从树上落下,站在张满德面前,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口中慢慢吐出常人所看不见的薄薄雾气。
“你跟我回去生崽子,好不好?”
张满德眼前陡然恍惚了一瞬,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鬼使神差的想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