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绯看到狂奔下来的男人,眼睛一亮,刚要高高兴兴的打招呼,却看到白庚礼被吐了一身。
她脚步顿了顿,默默的往后退了退。
白庚礼简直要疯了,边蹦起来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啊啊啊啊!老子的衣服!老子要杀了你!”
男人举起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弯腰吐了个痛快。
等吐完后,他才满脸抱歉的看向白庚礼:“对唔住啊,靓仔,我这是第一次坐飞机,有点晕机,没忍住……”
白庚礼阴恻恻的盯着他,手上拿着脱下来的衣服:“要是觉得对不住,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男人静默了一会,快速收起脸上的歉意:“那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白庚礼:“……草!”
蚩绯见他不吐了,才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声音清脆响亮:“村支书!!”
她这一称呼,让在场的人都将视线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白庚礼一脸怀疑的打量着眼前这容貌俊秀白净,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难以置信的问:“他是你们的村支书?!”
这t也过于年轻了吧?!
不止年轻,穿着还非常时髦!
上半身穿了个白色衬衫,下半身穿着黑色西装裤,看起来十分规矩。
然而,他的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都戴上了银质的耳钉。
这些耳钉有的还雕了花,瞧着比女人的耳钉还要精致。
这特么说是在校读书的大学生也不为过。
结果,他是苗族的村支书?!
男人笑容腼腆:“是的,我是白苗村的村支书,苗宝宝。”
张玉山:“……噗嗤。”
白庚礼:“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庚礼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苗宝宝?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庚礼贱嗖嗖的:“宝宝~好宝~宝~哈哈哈哈哈哈!”
哪个好人家会给自己儿子起名宝宝啊?
苗宝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庚礼,语气温温柔柔的:“喜欢笑是吧?那就让你笑个够。”
蚩绯缩了缩脖子,抬手拽了一下他:“村支书,下手轻点,这是官家人。”
要是搞坏了,她没法给赢美人交代。
苗宝宝微笑:“放心,我懂分寸。”
于是乎,一分钟后,白庚礼还在笑。
五分钟后,白庚礼还在笑,整个废墟都在回荡着他的笑声。
十分钟后……
白庚礼跪在地上,抱着苗宝宝的大腿,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我再也不笑了哈哈哈哈!”
“求您高抬贵手,解了神通吧!!”
他腮帮子都要笑痛了。
张玉山哆嗦了下,默默的与三人拉开距离。
苗宝宝冷嗤了声,大发慈悲的解了落在白庚礼身上的蛊。
白庚礼坐在地上,海豹揉脸,眼神哀怨的看向苗宝宝。
他错了。
他再也不招惹会蛊的苗人了。
恰好这时飞机上又下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昳丽,气质出众的男人。
沈岱渊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周,没看到那个熟悉纤细的人影,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大步走上前,语气温和的询问白庚礼:“你好,请问赢初弦在哪?”
白庚礼看到他愣了一下,指了指密林:“刚才密林里有异响,她们往林子里追过去了。”
沈岱渊:“多谢。”
他越过白庚礼几人,大步往密林里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小六激动的喊他:“白庚礼!张玉山!我特么就知道你们还活着!”
白庚礼看到小六也很惊喜:“小六!你也来支援了!”
“快快,快先把江尘诉送去医院,再晚这家伙的手就要保不住了!”
白庚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小六去救人。
小六当下也不敢耽搁,忙带着人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江尘诉扛到担架上。
蚩绯跟苗宝宝乖乖站在一边没有添乱,她颇为好奇的看了看沈岱渊离去的背影,凑向苗宝宝:“村支书,这人是谁啊?你怎么跟他们一块来了?”
“官家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不太好惹。”
苗宝宝蹲在地上,揣手手没好气的看她:“我来还不是因为你,你发的那蛊人的照片我收到了,担心你折在这,你老爹跟我拼命,就联系了官家的人一块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上头的人让他把黑苗寨的事情处理好的原因。
毕竟黑苗也是苗族,苗族事,理应让苗族人来解决,给世人一个交代。
“对了。”苗宝宝面色严肃,带了几分阴沉:“那个蛊人呢?还有那几个黑苗败类呢?”
“蛊人在那。”蚩绯指了指正坐在地上,头靠头说悄悄话的陈家莹和石头。
“至于那些败类……”
蚩绯的手转了个方向,指了指躺在地上,中了蛊毒的刘瑶和陈苗苗,还有那正抱着石像脑袋,神经兮兮的说着什么的大祭司,以及陈秋琳的尸体:“在那。”
苗宝宝眉头皱了皱,起身先朝陈苗苗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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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赢初弦问完人,便交给唐文安他们去解决。
她站起身,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脚下步子晃了晃。
待她准备自己稳住身形时,肩膀便被人抓住,温柔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心。”
赢初弦愣了下,转头看向身后,入眼就看到沈岱渊那张出众的脸,她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岱渊坦然:“感觉到你有危险,就来了。”
赢初弦眉梢微扬,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方才追着月现砸的那个行李箱,她道:“但你来晚了,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沈岱渊嗯了一声,看了一身鲜血,脸色苍白的她,问:“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