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徐妙锦她们一天,确保身体无恙,朱炫才放心回宫。
第二天的早上。
朱炫刚起来,就看到朱允熥来找,他们等到朱元璋退朝了,有空余的时间,正准备去谨身殿,不过此时云奇主动来寻,把他们带过去。
宣越泽已经在大殿上等待,看到他们到来,首先拱手一拜。
“孙儿拜见皇爷爷!”
朱炫和朱允熥齐声说道。
朱元璋点头道:“免礼了,宣先生,可以开始了吧?”
“等一等!”
朱炫突然说道:“宣先生的治疗方式,是把蛊虫,放到我二哥的身体里面?这样会不会留有虫卵,或者蛊虫进去,就不会出来的情况?前几天,二哥用了一些驱虫的药,吐出了一条很长的,很恶心的蛊虫。”
“还有这事?”
朱元璋的目光,往宣越泽看去。
宣越泽眉头一挑,随后又很淡定,不惊不慌,慢悠悠道:“之前那条蜈蚣,在殿下的身上有残留,一时半会祛除不干净,那些蛊虫在殿下身上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毒素。普通的驱虫药,是有一定的效果,但达不到完全驱虫,只有我把蛊虫放进去,吞噬残留的蜈蚣,才可以成功,但又不能一次全部吞噬,我担心殿下承受不住。”
原来如此!
朱元璋放心道:“那宣先生开始吧!”
朱炫又道:“皇爷爷,孙儿觉得,还是让二哥吐一条蛊虫出来,让宣先生判断一下,方便接下来的治疗。”
“如此也可!”
宣越泽犹豫到最后,没有拒绝。
如果一直拒绝,很容易显得自己有问题。
“那就试一试。”
朱元璋看到宣越泽同意了,就安排人去试。
朱炫将带来的药,交给云奇,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一碗汤药就回来了。
朱允熥一碗药喝下去,静待了许久,突然感到反胃,弯下腰就要吐,片刻后,吐出一滩黑色,并且超级臭的水。
云奇赶紧递来毛巾,给朱允熥擦嘴。
朱元璋捂住鼻子,觉得太臭了。
朱炫就让人取来一根木棒,在黑水上翻了翻,一条浑身扭曲,好像丝线般的虫子,被他挑了出来。
“宣先生说,是蜈蚣的残留,但这是蜈蚣?”朱炫质问道。
宣越泽脸色微微一变。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复平静,表现得很惊讶:“这是……另外一种蛊虫!”
“下蛊那个人,可恶啊!”
“他不仅用了蜈蚣,还用了第二种蛊虫,我竟然没能看出来。”
他在惊讶的同时,还满脸的愧疚。
朱炫一直盯着,宣越泽的表情和反应,有那么一刹那,看得出来宣越泽是心虚了,但掩饰得超级好。
“宣先生,怎么办?”
朱元璋的心里一紧,担心地问。
看到皇爷爷还是很紧张自己,朱允熥觉得很满足了。
宣越泽眼珠一转,问道:“殿下在夜晚,是否还感到身体寒冷,并且在近段时间,精神有些不安,身体容易疲累,感觉不对劲?”
朱允熥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一两个月内,出现的现象。
夜晚怕冷的情况,也没有消失,他还一直怀疑,是不是宣越泽在背后下黑手,但宣越泽故意把这些症状说出来,想做什么?
“这是我的疏忽!”
宣越泽跪下来,愧疚道:“我也想不到,还有第二种蛊,我对不起陛下的信任。”
朱元璋顿时大怒道:“吕氏那个毒妇,她……”
想到吕氏已经被活活打死了,他满肚子的怒气,没办法发泄,喝道:“蒋瓛,把吕氏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不过不要让允炆他们知道!”
“是!”
蒋瓛只能应道。
挫骨扬灰,可是比鞭尸还要严重的,对死人的惩罚,古人对遗体,看得还是比较重要,认为这样做,就是一种侮辱。
朱允熥听着,感到满身鸡皮疙瘩,皇爷爷有时候,真的可以很狠心。
朱炫问道:“宣先生,今天准备如何治疗?”
“今天不适合用蛊虫了。”
宣越泽说道:“我开一些特殊的药,这是我们苗寨里才有的,外面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先稳住殿下的情况,驱虫效果会更好。”
朱炫再问:“那个蛊虫,不是宣先生放进去的?”
“当然不是!”
宣越泽拿出一条,小拇指大的蛊虫,道:“我帮殿下治疗用的是这个,是给殿下服下去,再吐出来,那种细条的蛊虫,是悄无声息地通过鼻孔、耳朵等进入人的身体里。”
看得出来,朱炫在质疑自己。
但是他很淡定,似乎早就想好了各种解释。
朱允熥点头道:“宣先生一直在用这个。”
“乖孙,好了!”
朱元璋道:“还请宣先生开药。”
宣越泽跪下一拜:“多谢陛下的信任,我一定会治好二皇孙殿下,不会让陛下失望!”
他说完了,就去太医署开药。
等了没多久,他提着一大包草药回来,又从身上,拿出一根,很特殊的藤蔓,道:“这是我们的一种草药,名字叫做惊蛰,和节气的惊蛰同名。”
停顿了下,他继续解释道:“春雷惊百虫,惊蛰开始,藏在泥土里过冬的昆虫,都会被惊醒,同理,可以用来惊醒所有藏在人体里的昆虫。服用期间,殿下可能会感到浑身疼痛,这是正常现象,大概痛了一炷香时间,那些蛊虫就会被殿下吐出来。”
朱炫好奇地问:“宣先生之前,为何不用这种药?”
“这药,太烈性了。”
宣越泽说道:“我担心殿下承受不了,会体虚很长一段时间,就用比较温和的方法,但殿下身上,还潜伏有第二种蛊虫,不得不用,否则很麻烦。一年里面,只能用两次,但不能根治,还需要继续调养和解毒,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殿下的身体都会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