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情,在退朝之后,席卷整个金陵城。
沈倩和谢升两个御史,在朝堂上弹劾藩王,揭穿朱桂私吞军饷一事,掀起轩然大波,使得藩王这个群体的水,彻底被搅浑,那些在朝堂上被提到名字的藩王,无不惶恐。
没有被提到名字的藩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很多事情,他们同样做了,做的还不会比勋贵差多少。
一旦让锦衣卫追查下去,他们绝对不干净,肯定存在各种问题。
至于宁王朱权,被吓得首先跪了,现在浑身都是颤抖的,心中的害怕不知道如何形容,差点没有被吓死。
私吞军饷,养自己的私兵,差不多就是造反。
今天有人在朝堂上提出来,那么老朱肯定能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老朱知道他要谋反,就算把人活活打死都是正常的,以老朱手段的狠辣,又不是做不到如此。
朱权真的差点被吓死了。
其他的藩王,做的事情远没有朱权的严重,但他们很怕老朱,又是怕得不行,如果老朱要和他们计较,后果同样很严重。
但是,总体来说,其他藩王的惊恐程度,比朱权好很多。
朱权被吓得双腿都软了,不断在想可以怎么办,最后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唯有去找朱棣想办法。
朱棣看到朱权的到来,同时也知道今天发生什么,同样是皱着眉头。
又觉得现在的朱权,是个烫手山芋,谁敢和朱权靠近,就要被烫了。
“十七叔。”
还不等朱棣说什么,朱高炽便走出来道:“我们一家,好不容易才能安定下来,你能不能别来祸害我们?还请你放过我们。”
在他看来,朱权就是个祸害。
你他喵的私吞军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们,现在出事了才来找我们?
对于朱高炽的话,朱高煦和朱高燧都表示赞同,他们现在不敢和朱权有太过紧密的关系,还是小命重要。
好不容易,全家都活过来。
谁还想触碰那种禁忌?
谋反可是死罪,他们逃过一次死罪,不希望再沾染上任何问题。
“我是你们十七叔啊!”
朱权无奈地说道。
朱棣横了老大一眼,挥手道:“你们给我一边去。”
朱高煦只好说道:“爹,你真的要考虑清楚。”
他们兄弟三人,只好无奈地回屋。
“四哥,你看我能怎么办?”
朱权手足无措,就算是坐着,身体也是抖动的。
衣服随着身体抖动的频率,也在不断地跳动,可见他现在有多慌张。
朱棣有心帮他,但也无能为力,恼怒道:“那是军饷,是北边守军的军饷,你要知道边军有多重要?万一边军出了问题,让外族人打进来,没有人抵挡,我们大明怎么办?”
就算是他那么叛逆,都不敢拿军饷来做什么。
就算再怎么乱来,但底线问题,一直不敢触碰,朱权不仅敢碰,还做到这个程度,最后还让锦衣卫查出来。
朱权解释道:“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认为只要有我的朵颜三卫,有我的私兵在,就算边军不能打,我也可以打,就这样做了,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四哥你快帮我想办法。”
这已经是底线的问题,还能怎么想办法?
朱棣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鬼迷心窍,他觉得这个词形容得很好。
他们所有藩王,都很容易鬼迷心窍。
特别是加入了联盟的藩王,鬼迷心窍地认为自己可行,做了很多不应该做,但自己认为能做的事情,这样大概是他们的悲哀!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朱棣无力地说道:“别说我只是个庶人,就算我还是燕王,但我敢帮你吗?父皇会放过你吗?”
他绝对不敢帮忙。
朱元璋肯定不会放过朱权。
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已经关系到朱炫的统治地位问题。
老朱是护犊子,但更护朱炫。
如果要让老朱做出取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朱炫,而不是朱权,那是必然的结果。
朱权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打湿。
朱棣看到他这般模样,只是摇了摇头,这个十七弟胆子很大,又大得离谱,那可是边军啊!
也幸好边军没有暴乱,否则朱元璋还没收拾朱权,但朱权就有可能被边军收拾了,镇守边境的军队,野性一般都是最大,血性也是最强的,他们没有军饷,发现被朱权私吞,打去朱炫的王府都有可能。
“蠢货!”
朱棣没忍住,直接骂出口。
朱权也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连这种事情都敢做。
如今无论用任何借口、任何的理由,好像也推不掉这个罪名。
“王爷!”
这个时候,有下人进来说道:“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来得还真快!
刚退朝,刚弹劾完了,就有人要来传旨。
来的正是一个行人司太监,还不等朱棣开口,他已经大步走进来,道:“原来宁王殿下,真的在这里,殿下有令,所有藩王进宫,请宁王殿下随我来,另外燕王殿下也来。”
“来了,来了。”
朱高炽其实没有走远,一直在旁边偷听。
听到朱炫传召,他赶紧走出来,同时还很担心,很怕朱权的事情,真的连累他们,心里慌得一批。
“两位殿下,一起走吧!”
行人司的太监,可不会和他们客气什么。
“十七叔,走吧!”
朱高炽看到朱权这样,无奈摇了摇头。
印象中的朱权,一直都是很嚣张,认为自己最厉害,现在失魂落魄到这个程度,看起来还是挺讽刺。
不过朱权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他们谁也不清楚。
朱高炽也只能跟随行人司的太监回去。
“爹,我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