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看起来像是租的，程丹租过很多次房子，清楚租的房子大概家具都什么样，忽然又想起了那辆小电动汽车，调侃张书瑞道：
“看来你是过错方啊，离个婚跟破产了一样......”
张书瑞也不太在意，一边踢纸盒一边冲程丹道：“过来，帮我搬一下。”
程丹走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大概是专门用来放一些杂物的，程丹简单扫了一下，大概就是各种机械的工具，地面上放了一只打包好了的箱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不过确实挺大，程丹站在那里有点犹豫。
“这里面的是什么？”程丹问。
“小雨林缸。”张书瑞回道。
“？......”程丹有点疑惑。“里面有水吗，待会漏出来怎么办”
“是些材料，去涛子那里找好位置再搭......”张书瑞看了眼程丹鄙夷地说道。
程丹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外面那个？也是你自己做的？”
“还有个朋友帮我的，我们一起完成的，不过是在之前的那个房子里......”张书瑞说到这里顿了下“这边的基本是我一个人把原来的那些东西拆了搬过来，自己弄的......”
程丹稍微试着抬了一下，发现根本不重，看着挺大而已。
“你刚刚直接上手摸啊？”张书瑞笑着问道“我以为你起码会愣一下再摸”
“又不是箭毒娃，不管是青蛙牛蛙树蛙摸一下都不会死的”程丹不在意地说道，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就算是箭毒娃，只要不碰到伤口也没事。”
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抬着一点都不重的包裹出门，程丹想的是里面可能有什么材料不能倾斜，但是想了一想又觉得只要把握好姿势根本不会倾斜，所以她瞟了一眼张书瑞，发现张书瑞根本没用力，虚虚地挨着包裹的边角，程丹无奈地跟张书瑞说道：“要不我一个人来？”
“涛子的礼物我要亲手搬过去。”张书瑞摇了摇头。
“你可真行，我的意思是要不你一个人来......”程丹直白道。
“搬不动，待会还要开车，手累了开不了......”张书瑞又摇了摇头。
两个人全程沉默地地将包裹放进了车里，程丹发现车的后座刚好能塞下。
到朱涛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张书瑞执着地让程丹跟他一起把包裹抬上去，程丹没办法，又配合着他抬。
不过在电梯里碰到了周清，周清瞟了程丹和张书瑞一眼，眼神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还是打了声招呼，程丹也礼貌地回应了她一下。
程丹觉得周清其实没什么变化，虽然还没怎么交流，但是感觉得出来。
朱涛今天家里人不多，好像就朱涛的父母和周清，再然后就是张书瑞和程丹，朱涛的父母在厨房准备晚饭，朱涛这会好像还没回来，程丹去厨房打了声招呼随便聊了会，就准备去看张书瑞搭小雨林。
程丹觉得朱涛家要不是有遗传基因要不就是有秘密食谱，因为朱涛他们一家看起来体型有点类似，不过朱涛的父亲要高一些，父母也都比朱涛瘦一些，程丹看了看饭菜，觉得是正常的家常菜，那么应该是基因的原因。朱涛的母亲随口说没酱油了，让老头子出去买一下，程丹看了看朱涛的父亲正在系着围裙炸着什么，看起来不方便，于是程丹说我去吧，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小区门口就有小超市。
程丹出去的时候看到张书瑞面向窗户背对着客厅在打电话，语气好像很不好，程丹也没太在意地下去了。
买完酱油出门的时候？对面喷水池旁边站的是......张书瑞和......周清？
程丹抱着酱油就地蹲下，看会热闹。
对面的张书瑞和周清好像聊着聊着就开始吵了起来，离得有点远听不清。
程丹腿蹲的有点酸，看看小区的地没什么杂物，盘腿坐下。
周清开始推攮张书瑞了，在说什么啊？
张书瑞有点烦躁的样子，把周清拎起来，推倒在喷水池里。
推倒在喷水池里？
这会周清好像吓呆了，程丹也愣了。
不过程丹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缓缓地走到了张书瑞旁边，张书瑞这会点了一根烟抽着，站在那也没挪地方。
喷水池有水，但并不深，这会周清瘫坐在配水池里，腰部下方已经全部湿透了，溅起的水花打在了周清脸上，显得十分狼狈，周清这会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大概是震惊和愤怒，但是还没哭，她颤抖着坐在喷水池里打开包，大概是要拿手机打给谁吧。
程丹抱着酱油走到了张书瑞旁边：“真动手啊？”
张书瑞稍稍侧头看了下程丹，又扭头目视前方，没什么情绪地说道：“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打女人。”
程丹笑了笑，带着憋不住笑的语气说道：“你因为家暴离的婚吧？”
张书瑞依旧没什么情绪：“你猜啊”
张书瑞扭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座椅那边抬了抬下巴：“咱们去那边坐一会。”
程丹看了看坐在喷水池里丝毫不准备起身对着手机撕心裂肺的周清，然后点了点头，两个人慢慢散步，坐到了靠椅上。
“不过这我就看不明白了，之前那样你都没说过一句话，今天动手我是真没想到。”程丹笑道。
张书瑞弹了弹烟灰没说话，后又侧头带着戏弄的语气说道：“你不是看好久了吗？没猜出来啊。”
“我猜了几种”程丹缓缓开口“周清突然爱上了你？订婚前一天要跟你在一起？然后你生气，觉得她对不起朱涛，气得推了她一下？”
张书瑞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要不就是，你和朱涛其实是一对，然后周清突然发现了你们的感情，接受不了，要找你讨个说法，你觉得生气，推了她一下？”
张书瑞拿烟的手顿了一下，缓缓地扭过头，用一种疑问的眼神盯着程丹。
“还有一种情况是，你作为朱涛的好兄弟，发现了周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在外面给朱涛戴了绿帽子之类的，然后你气急，推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