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周末下午,何小满来到了华府天地。
没想到这个雇主居然和沈星辰住在一个小区,他们有钱人的品味真是何其相似。
放下手中带过来的保洁装备,何小满掏出口袋里的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输入了房间密码。
这已经是她第五次上门做钟点工了。
前几次来,一切都顺利得很。
偌大的别墅里平时都空无一人,厨房常年没有烟火气。
冷色调的北欧装修风格,家具很简约,日用品也很少。
屋主应该有洁癖,生活起居很讲究干净整洁,甚至杯子书籍这些小东西都是按照颜色分门别类摆放的。
这对钟点工来说,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工作好嘛!
何小满熟门熟路地走进餐厅,拿起桌子上的纸条。
至今她一次也没碰见过房屋主人,也不知他到底是谁。
这家主人似乎是个社恐,也有意避开与她的碰面。
每次有什么要交待的,就会留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
她的保洁工作对方似乎很满意,有时还会在纸条下留几张百元大钞,作为奖金。
何小满默念着今天的纸条,无非还是那些要求。
清理垃圾,做好垃圾分类。
做好全屋保洁,以及。
二楼主卧非请勿入。
纸条上苍劲有力的字迹,看得出应该是位男士。
从房屋里的摆设来看,还是一人独居,没有女伴。
名侦探柯满穿戴好围裙,环视了一圈,思量着今天的工作安排。
院子里好多落叶,何小满打算干完纸条上交待的任务后,把院子也收拾一下。
虽然这不在纸条交待的事项里,但她可是个眼里有活的尽职尽责的钟点工,要对得起丰厚的小时费和奖金。
何小满是被门外传来的声响吵醒的。
她抬起头,活动了下酸涩的脖子,不知自己怎么就趴在地毯上睡着了。
可能是今天的工作量有点超出了她的想象,那个院子太大了,收拾完何小满就累趴了。
看起来已经是深夜了,四周围一片黑暗。
睡眼朦胧间,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似乎喝酒了,步伐有些不稳,进来后就靠在了玄关的鞋柜上。
是……屋主回来了吗?
何小满揉了揉眼睛,直起身,想站起来给金主打个招呼。
一阵酸痛传来,脚麻了。
何小满只好保持着坐在地毯上的姿势。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屋里的她,他解开领带,一步步朝她走来。
门外路灯照进来的些微光亮把他的影子拉得狭长,那个影子一点点向何小满靠近,直到把她的身体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何小满眯起近视眼,在一片昏暗中努力辨认着。
那人蹲了下来,与何小满落在了同一个高度里。
最先落入何小满视平线范围内的,是他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敞开着。
修长的脖颈下,半根形状优雅的锁骨忽隐忽现。
然后,视线往上,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下巴上冒出了些微青色的胡茬。
习惯性抿着的冷淡薄唇,今夜在酒精的刺激下,多了些许血色。
优越的挺直鼻骨之上,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原来,你就是我的田螺姑娘吗?”
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雪松淡香,扑面而来。
“贺……贺总。”
何小满有些意外,喃喃出声。
但又随即想通,能让林特助那么火急火燎找钟点工的,还能是为了谁?
不知为何,何小满觉得今夜的贺云深有些不同,那座千年冰山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融化了一角。
否则,他的声音怎么会与以往不同,像是贴在她耳侧低沉呢喃呢?
否则,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一直看着她,看得她全身都软了呢?
否则,她怎么会觉得,他多了些许血色的唇,看起来居然有些诱人呢?
贺云深蹲得有些累了,便也坐在了地毯上。
他偏着头,漆黑深邃的双眼依然凝视着何小满,沉甸甸的。
何小满仓惶地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心里默念,“何小满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他可是你的债主+金主贺总!快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巨额欠债,果然让何小满恢复了清醒。
她扶着茶几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摸索着要去开灯。
背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谢你还帮我洗衣服。”
何小满猛然想起她之前确实有一次,看到洗衣机里有东西,便手脚麻利地顺手帮忙洗了,还帮忙晾了。
她记得,她晾了他的睡衣,他的袜子,还晾了……
他的内裤……
一边晾还一边感叹过,好大……
轰的一声体内的红细胞炸开了锅。
一阵阵血气翻腾上涌到了天灵盖,何小满捧住自己热烘烘的脑袋。
让她原地消失吧!
灯却被人打开了,室内一片清明。
何小满脸红得无处遁形。
贺云深看着那个娇小的背影,原本雪雪白的耳朵尖,现在都红透了。
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亲都亲过了,洗个衣服有必要那么害羞吗?”
“什么时候亲过了?”
何小满忍不住转过身来反驳。
随即又想到了贺云深指的是那次落水,是他救了她,给她做的急救。
唔,就是那种急救,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可惜她当时晕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等……为什么她会用“可惜”这个词?何小满有些震惊自己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