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了半天,得着这句话!看样子,这是师父哪年欠下的风流债啊!我急的满脑门子的汗。黄老黑起身就要进屋,四哥猛的站起来,拉着我扑通给她跪了下去,“阿姨,求求你,求你救救我们师父把!他老人家困在地底下快两天了,没吃没喝,你要不救他,他真的就……阿姨,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唯一能靠的就是你了!求你救救我们师父把!呜呜……”不得不说,四哥和师父的感情太深了,我跟师父时间虽不长,但也被四哥这一通话说的泪流满面,随着四哥给黄老黑磕头。
黄老黑背着我们站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唉,老杆唯一的福气,也就是有你们两个好徒弟啊。罢了,也难为你俩了,你俩起来吧。”
黄老黑扶起我俩,“这次我是看你俩的面子,去救你们师父,救出来了是他命大;救不出来……就求老天爷保佑他吧。你俩也累了,先去屋里休息休息,咱明天就去。”
“等不得啊阿姨!再等就又一天了!”
“你个急孩子,现在都几点了?还有车么?”
这一夜焦急的等待,第二天天刚擦亮,四哥和我就起来了,黄老黑也起床了。昨晚黄老黑告诉我们,她是三十多年前嫁到的廖湾,来到这里,就再没用过黄老黑这个名字,为啥会叫这个名字,估计没人知道,当然也没告诉我俩。现在她的丈夫已经过世,留下一个女儿,女儿已经远嫁广东,那边生活很殷实,已经多年不回来了,现在就剩黄老黑一人在老宅里居住。黄老黑既然早已经嫁为他人妇,我和四哥更不好问她之前和师父的关系了。
吃罢早饭,黄老黑去了趟外面,个把小时后,领着两个个壮小伙回来了,也没跟我们介绍是谁。从家里拿了几把铁锹铁镐,又从锅里拿了一些米团,就招呼我和四哥上了门口停着的一台农用四轮车。
“这不是有车么?咱咋不昨晚走呀!”四哥急的直跺脚。
黄老黑瞪了他一眼,“昨天深更半夜的,我上哪给你找人去?你以为这是去给稻子除草呢?这是去下地!”
其中一个矮胖的小伙开着四轮车,驮着我们五人,向南而去。
从师父被困的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又过去了两天,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如何了。揣着一万个担心,我俩不停的催着矮胖子快点开,终于在下午三点,赶到了黄山头。
又来到熟悉的地方,没时间逛沿途的风景,买了票进山,冲着古墓疾奔而去。我一路上都担心这几天下雨,还好这天空晴朗,师父在底下不担心被水淹。终于看到了洞口,四哥甩掉背包就要往下跳。黄老黑一把拉住他,“等会。”她看看我俩,“你俩下过几次地?”
“我三次。”四哥着急道。
“我一次,就这次。”
“……你俩在边上看着吧,别添乱。”她无奈的摇摇头,冲身后的男子道,“虎子,你下,石头,你搭手。”
“嗯。”两名男子应了声,抄起家伙事儿,麻利的跃进了洞口。黄老黑和另一个男子围在洞口,静静的听下面的动静。
见这场面,我和四哥也蹑手蹑脚的围上去,紧张的盯着黑乎乎的洞口。二十分钟过去了,里面没啥动静,又过了二十分钟,还是没啥动静。四哥刚想挽袖子下去,洞口传出一阵簌簌的响声,那个叫石头的探头爬了上来,又一会,虎子也爬了出来。他俩抖抖身上的泥土,向黄老黑道。“姐,下面没人。”
“啥?不可能!”我和四哥呆不住了,不顾黄老黑的阻拦跳下洞去。自己挖的洞很熟悉,很快我俩就爬到了上次塌方的地方,塌方已经被人清理了,清理的很干净,我俩很顺利的爬了过去。果然,在上次师父挖的地方,头顶上塌了个大窟窿,三块乌黑的棺材板子从窟窿里掉出来,一大截都砸进了地里。有一截木头茬子的下端有不少干涸的血迹,没错的话应该是砸伤师父时留下的。可师父人去了哪里?我俩又探头进去顶那个窟窿,里面黑黝黝的,举灯照了照,空间很小,就两个人转身的空间,而且没有其他出入口,唯一的通道就是我俩探头的这个窟窿。我和四哥大眼瞪小眼,这,啥情况?师父呢?由血迹看来,师父当时的确受了不轻的伤。而当时面前的土堆有两三米厚,他不可能受了伤还能一个人刨出一条路。就算他能刨出一条路出来,那他人呢?去哪了?这一路上、洞口处都没见有他留下的信息,人呢?
我俩迷茫的退出洞去,看见虎子和石头正在向黄老黑说洞里的情况。
“嗯,我和虎子一个看法。”石头道,“从土来看,大概昨天这个时候,有人下去了,中间塌的地方是他们清的,然后应该是他们把老杆带出走了。刚才我俩还有些怀疑,就在地下把那个棺材所在的墓室打开看,里面的货都被清了。”
“你说我师父被人掳走了?”四哥惊叫道。
“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总之人被带走了。”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老黑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俩,“你们跟师父来的事,还有谁知道?”
我俩使劲回想,“没了,真没有,师父从上海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家,五哥走后没多久,我们就直接来的黄山头。”我肯定道。
“老杆说,你们是来找《南禅赋》?”
“嗯,听师父说是柳宗元的东西。上海人告诉师父的信息,我们就来了。”
“那个上海人是谁,你们知道么?”
“不知道,师父只说是他的一个老客户,没说具体叫啥。”
“上海人……老客户……”黄老黑皱着眉头踱来踱去,“会是他么?石头,你说会不会是王爷?”
石头皱眉道,“说不好,那人神出鬼没,要的东西也都奇怪的很,说不定还真是他。”
“也不对,王爷我知道,他要东西,都是自己带人去,不会把这机会让给别人,奇怪了,会是谁呢?”黄老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你们这些年有什么仇家么?”
我俩继续使劲想,最后四哥冒一句,“不知道啊。”
黄老黑一脸的无奈,“算了,咱在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不想了。最起码现在知道老杆还活着,那就行了。收拾了,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