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
夏樱望了眼人,她委婉道:“姨母,灵院里的人,最喜门当户对,表妹这事……嗯,还是得从长计议。”
真的很委婉的说法了,天院里大多是郡里有权有势的人物,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平民……别想了。
可姨母装听不懂:“非富即贵?怎么会,外甥女你都能进去……你表妹长得也不差,这模样跟灵院里的人结亲绰绰有余,再怎么也是你表妹不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我这闺女还识字呢……”
夏樱:……
苗玉萍见外甥女低头不说话了,开始喝茶,她赶紧又把旁边一个穿着蓝粗布褂子的壮实小伙子给拉到身边来。
“二妹,这是我小儿子,比外甥女小一岁,外甥女还得叫他一声表弟呢,大家都是表亲,打着骨头连着筋,我想着既然你们想给外甥女招婿,那肥水不流外人田,咱这表亲关系在这里儿,我这儿子就入赘你家了,肯定能和外甥女把你们夏家打理的妥妥当当,再说了,这也不是别人,也是你外甥……”
一串话下来,屋子里夏家人都惊呆了,夏父呆,夏母也呆。
就连端着茶碗的夏樱都呆住了。
看向对面那壮实的农家小子,眼神正热辣辣地盯着夏樱,见夏樱看他,他还紧张地摸了摸头,憨声道:“表姐,我,我叫向轻阳,我一见就觉得特别……特别好,你叫我轻阳就行……”
轻阳……
本来她是当戏看的,看看这一家人倒底什么来路。
结果听到轻阳哥三个字时,简直五雷轰顶啊!
叫什么名字不好,叫轻扬……
今天已经有一个轻扬,结果下午又来了一个。
果然,这名字一提。
那镜刷的一下,从她腿上滑落,她每次坐下,都习惯性地握着镜子轻轻放在腿上,不会让它滑下去。
就算是一只诡,夏樱也会处处给他呵护。
平日那种小心呵护的感觉,让镜中的大诡很是舒服,如果忘记了,让它掉下去,它还会不高兴,觉得她不珍惜他。
结果这气的直接自己滑下去了。
这可了不得。
甚至用了一种诡的传音方式,应该是某种音波力量?
别人听不到,只有她能听到。
耳边传来杀意浓厚的声音:“走!”
“走!”
夏樱:……
“不走,我就杀了这里所有人!”
“杀光……”
开始了,开始发疯了!
没等他嘴巴杀完,夏樱就飞快地:“好好好!走,马上走!立刻走!”
她手拿着镜子,站起来。
将镜子安放在腰间。
起身道:“对了,爹,娘,我想起来,灵师府里还有点活没干完,我得回府一趟……”
“什么?这天儿这么晚了,你还回府啊……”苗秀兰惊愕地站起来问道。
她看着女儿突然起身,飞快地走到门口,毫不拖泥带水地把“化妆箱”拿在手里,然后回身对屋子里错愕的人,拱了拱手客气道:“舅公,姨母,各位表妹表弟,我有事先行一步,有缘再见。”
说着转身出了门。
苗秀兰慌乱地追到门口:“阿樱,天快黑了,你还是别去了,留家里住一晚,我晚上给你做了好吃的,你……”
夏樱已经快步出去,将马牵出来,她怕慢一步,镜子里……要大开杀戒,真的不要把它的话当玩笑,夏樱从来不当玩笑。
诡认真,她也很认真,诡认真想杀,她也很认真地安抚。
“没事,娘,马跑得快,天黑前我肯定到城里,你别担心。”
说着,她将箱子放好,利落地踩着脚蹬,翻身上马。
“唉,外甥女,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看你表妹,还有你表弟的事……”苗玉萍追出来,想着好不容易堵着外甥女,不管哪样,能办成一件也行,结果外甥女话都没听完,竟然要走。
而且理都没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听到她的话,掉转马头,很快离开了。
她当即不满地望着身影道:“这,可真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哪有这么待客的……”
见自己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饭都没吃就被苗家的亲戚给气走了,一直忍着的夏冬生终于气不打一处来。
朝着苗秀兰骂了一句:“你们苗家人……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甩了下袖子不理人直接走了。
苗秀兰听到丈夫骂她,没敢吭声。
看着夏樱骑马急驰而去,太阳就要落山了,这能赶回城吗?她担心,心疼极了。
正抻脖子望着呢,她那大姐不满开口了。
“秀兰,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女儿,真是太狂了,太傲气了,当着我们长辈的面,直接就走了……”都不管她弟弟妹妹们。
苗玉萍身边的苗小宛很不甘心的低头。
苗香兰心里也生了气,她收回目光,冷脸道:“大姐,你说我女儿不待见你,好,那我问你,当年你们搬离白拓城的时候,可有给我,给我夏家送过信?”
“你们只顾着自己跑了,现在却找上门来,要我们夏家,我女儿帮你们这样,帮你们那样,又是入赘又是过继,我女儿没给你们打出门,都是她脾气好,你还想让我女儿怎么看你们,怎么看你们这两个长辈?说我女儿傲气!对,怎么了?我女儿就有傲气的本钱,你女儿行,你让你闺女也进灵院,也当灵师?你凭什么在我女儿面前指手划脚,你对我女儿有什么恩,有什么德?”
见苗秀兰突然翻脸,翻起旧帐,苗家人大小辈不安起来。
苗玉萍被当着小辈面这么指责,她脸上挂不住,尴尬道:“秀兰啊,这也不能怪我们,当时走得匆忙,你们又离得远,我们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哼,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们是看我日子好了才凑过来……我告诉你们,再说我女儿一句坏话,那咱就断亲,我当你们是亲戚,你们才是,不当你们是亲戚……呵呵,你们能住就住,不能住就走!”
说完苗秀兰不客气地转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