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加之劳累,陆行之特许他们暂休一日。故而副参将昨日并不在军营。
有做案动机、有在场证....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副参将。
大理寺的监牢里,苏德怀命侍卫狠狠几鞭子打在副参将
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
鲜血直流,饶是如此,铁骨铮铮的汉子也
苏德怀,“从实招来!”
副参将双手双脚被烤在铁柱上,吐了口腔里的鲜血,笑道
“太傅大人,我没做过的事,如何招?”
苏德怀气极,取了块烧得火红的烙铁要往人身上烙。
这么辣的炙刑,一铁块下去,能要人半条命、痛得死去活来。
大多数人熬不住,没几下招了。
苏德怀扬起烙铁,被疾驰而来的陆行之拦下。
陆行之抱拳,“父亲,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副参将绝不是这种人。”
他对他的将士了若指掌,若是他亲自提拔的人会干这种蠢事,那便是他这个将领的失职。
“请父亲给我五日,我定将真凶捉拿归案!”
苏德怀冷冷看向陆行之,“若是做不到?”
陆行之抬眸,脊背挺得很直。
他迎上苏德怀的视线,不避让也不退缩,如同草原上的狼崽子,坚定地捍卫他身后的那片土。
“若是做不到,我任您处置,副参将同样任您处置!”
苏德怀许了。
许了陆行之的要求。
离开大理寺后,苏德怀直接去了皇宫面见永康帝。
此前,他带着任务去淮州考察,将沿途州县的风土人情、地理面貌、财政收入等,一一汇报给永康帝永康帝听完,很是满意,“有太傅辅佐,朕安心许多。”
又问,“太傅此趟去准州,可有顺带去南广布政使司?代联向贺总督问好?”
由于先帝的手足被派往封地后,各司其兵,上京余下的兵马不多且分布得较为散乱,主要分为南北两支。南由贺总督掌管,掌八万兵马;北由陆行之掌管,掌六万兵马。
永康帝这些年乐此不疲派太傅去淮州考察,不过是掩人耳目。
最重要的目的,是让太傅大人“代其”慰问贺总督。
贺总督同太傅大人曾是同窗,交情匪浅。
苏德怀,“臣去过。贺总督十分感恩皇恩浩荡,为表心意,留臣同宿月余招待。
永康帝说好,又话头一转,“如今国泰民安,朝中形势却不明朗。依太傅之见,可有破局之法?”此话问的是朝堂,实则问的是立场。
苏德怀行礼,“家国大义、天子真龙,唯皇上方可千秋万代,其余人等,皆是叛贼。
“皇上放心,有臣在,朝中无谁敢作妖。
“贺总督也定会为皇上马首是瞻。
永康帝得到满意的答案,终于笑了,“如此甚好,甚好。”
苏德怀退下,在转身的一瞬,掩下眸底的浮浮沉沉。
苏烟去清风阁寻父亲,没寻到人,想了想,去了亡母的小祠堂。
果然,父亲独自一人站在灵牌前,闭目沉思。
苏烟先给亡母上了三炷香,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正要起,听得父亲说
“再磕三个。”
苏烟照做,苏德怀又说,“伸出手来。”
父亲取了祭拜桌上的藤条,朝着苏烟的手心打了三下。
苏烟有心里准备,来之前如薇如意提醒过,但凡她犯了错,太傅大人会当着她亡母的面麦罚。
-一“啪”“啪”“啪”!
藤条打在她手心,提醒着她父亲将莫氏和月儿送到府上,不管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理应照料。
如今月儿遭受奇耻大辱,苏烟亦是难受至极。
苏德怀打完,负手站在灵牌前许久。
许久才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沧桑,似一夜之间苍老许多。
"月儿是我女儿。”
“为....对"
苏烟:"!!!"
原来月儿同她真的有血缘关系,难怪两人容貌生得那么相似。
这些年,月儿一直被寄养在淮州的安缘寺,由寺庙的女主持代为照料
寺中清静、佛家人又心善,于痴傻的月儿而言不失为生活的好居所。
苏德怀感恩,每年以“香客”的名义暗中捐助安缘寺。
岂料女主持含善圆寂,寺中再无可照料月儿之人。
苏德怀思前想后,决定将月儿接回太傅府。
苏烟听完,心中一片酸楚,也理解了父亲的愧疚。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那月儿的母亲呢?为何不让她的生母照顾月儿?”
莫氏不是月儿的生母,莫氏亲口承认过。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多余。
有哪个女人愿意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
既然选择让月儿生活在安缘寺,那她的生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苏烟寻思着,这些年父亲从未遇到过兴致相投的女子,若是能和月儿的生母再续前缘,也不失为一桩苏德怀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烟儿,你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儿时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郭神医说你三月后会断断续续恢复记忆,说不定会想起从前的很多事。”
“若你到时还是不记得,为父再告诉你。”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父亲不太愿说,苏烟也不便再问。
长辈之间的情感或许有旁的芥蒂,哪是一个晚辈能猜测的呢?
况且现下在母亲的小祠堂里,当着亡母的面过问父亲和其他女子,是不尊重了些。
故而有关莫氏的问题,苏烟咽入肚中,寻思着日后找个机会再问。
两父女再次提及残害月儿的歹人。
苏烟,“爹爹,副参将不是凶手。
这点苏烟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