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I好!
他的左眼皮不安地乱跳,“你说清楚点!”
闻兮冷笑,懒得和陆行之废话,拔出长剑,
“你不许我得到她,你此生也得不到她!”
闻兮给苏烟用了独门秘毒,使她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终日只能躺在床上、形如死尸。
莫说替陆行之解蛊,便是苟且也活不过半月!
陆行之大骇,拿起大刀迎刃而上。
他浑身的气势又急又沉,恨不得一刀将闻兮劈碎!却是刀刀避其要害。
“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们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闻兮,“想得美!此毒无解!”
言罢直刺陆行之的心脏,被陆行之避开后,两人从营帐内打到营帐外,飞上树梢剑光寒现!
陆行之得知闻兮用的是无解之毒,气得整个胸腔都在抖。
尖锐的痛让他连呼吸都是暴怒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有没有解药!!”
闻兮不答反笑,“你说?”
这句话彻底惹怒巨痛的陆行之。
他就像一头发疯的猛兽,不管不顾地撕咬恶人,誓要把卑劣的闻兮碎尸万段!
一时间,两个高手打得异常激烈!
众人知闻兮武功高强、轻功极好,却不知他剑法了得,与陆行之对抗时,毫不逊色!
这是习得哪门子功法?
怎的如此刁钻!
完全不给旁人插手的机会!
陡然,全力进攻的闻兮一个踉跄,从树梢上摔落,“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扭头吐了一大口暗黑色的血。
以手持剑半跪着,怎么也起不来。
陆行之一刀横在闻兮脖子上,“......中毒了?”
呵,
莫说闻兮中毒死亡,
便是闻兮被五马分尸、被处以极刑,也解不了陆行之的心头之恨!!
妖冶的血在闻兮的嘴角蜿蜒,他失笑,看来今日老天爷要收他,他该命丧于此!
他看向角落里的唐碗公主,
“你给我下的毒。”
闻兮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他的膳食素来有分寸,独独下午唐碗公主给他送鲜花饼时,他大意了一回。
那毒,定是混在鲜花饼里头!
为何?
她不是爱他么?不是说可以为他献出生命么!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唐碗公主走近,恨道,
“我这般爱你,我不要颜面、和皇兄闹僵、甚至恬不知耻爬你的床,你却从头到尾不曾看我一眼!”
“我明知你在骗我、明知那日在闻府你不曾碰我、明知你在利用我,我也从未有过怨言!”
“可你不该陷害陆哥!不该伤害嫂子!!更不该伤害无辜的黎民百姓!!!”
唐碗公主流着泪,痛苦道,
“闻兮,收手吧!”
闻兮一声咳嗽,猛地吐出一大滩血。他看向唐碗公主,忽地笑了,笑得肆意、笑得昳丽、笑得浑身发抖!
唐碗公主半跪在他面前,拥住他,瞬间泪如雨下。
她扭头对陆行之说,
“陆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带走他?”
“带走他的......尸体?”
陆行之握着砍刀的手在发抖。
他近乎发狂地凝视着无甚表情的闻兮,恨意和怒火肆无忌惮地蔓延。
大刀横在闻兮的脖子上,一寸寸、一寸寸切入他的肌肤,在闻兮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口......
陡然,陆行之丢了大刀,猛然转过身去!
唐碗公主哭着笑了,说了声“谢谢”,颤抖着抚上闻兮的眼,
“别怕,不疼。”
然后拔出腰间佩带的匕首,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匕首——她送给闻兮被闻兮随意扔弃的匕首,
一刀刺入闻兮的心脏!
*
北境军营的后方营帐内,苏烟半倚在床头。
她听到军营前方有粗狂雄厚的笑声,很像霍修染的声音,接着有一大群人似乎在谈论什么,最后是刀剑打斗的声响。
她想,或许是陆行之来救她了。
想什么来什么,她一抬眸,见陆行之出现在她的营帐门口。
天已黑尽,他逆着光,站在阴影里。
银辉不浓,昏黄的月光洒在他高大的身形上,在他肩头晕了一层朦胧的辉。
他穿着晨间出门的衣裳。
黑色的六爪龙纹锦袍,窄袖束金色腰封,手里拿着惯使的漆黑色大刀。
她看不太清他眸底的神色,只能依稀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僵硬的身体。
他似乎来了有一阵,并不惊讶她看到他的反应,却一直杵在原地,没有过来。
她尝试着唤他,“夫君?”
他便笑了,走近,撩开帘幔的时候顿了顿,将手中的大刀顺势放下。
再起身,青筋直冒的右手抖得厉害。
他忙将右手负在身后,扯出一个尽量温暖的笑,长睫却始终下垂着,没有看苏烟。
到了床前,他拥住苏烟,不是像平时那样把她往怀里揉,
而是埋在她的心口处,双臂紧紧地圈住她,圈得她整个骨头都在疼。
他不断用头蹭她,不带任何旖I旎或欲,单纯地想要抱她,单纯地想要释放他无处安放的情绪。
那不是失而复得的狂喜,而是无法抑制的、深深的、近乎将他淹没的愧疚。
潜意识里,苏烟觉得有不好的大事发生过。
她回拥住他,揽住他的脖颈,用她的温柔安抚他。
好生一阵,她才问,
“......月儿还好吗?”
他说很好,月儿没有受到伤害,莫氏也醒了,现下两人在太傅府的清风阁偏院;
他说他杀了永康帝,不费一兵一卒,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