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俊朗的脸。
......啊!
怎么会是陆行之?!
苏烟捂着唇,庆幸自己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被吓到失态尖叫,否则院子里的婢女们听见,不知该怎么想。
不用问,他定是推门进来的,一直站在她身后。
刚才她以为的“如意”,其实是他!
他也是的,何时回来的?怎的一声不吭?
粉颊红得烫人。
......不该看的,该看的,都被他瞧了个够。
还瞧?
还舍不得避嫌么?!
面前的人似乎真没有避嫌的想法,直直地望着她,毫不掩饰眸底浓黑的欲。
高大的身形健壮,比头顶的门框矮不了多少,似一堵小山巍峨,霸着她出去的木门。
她听见他喉I结I滚I动的声响,沉闷似砂砾,滑过她颤I巍I巍的耳膜。
她知道他想、他贪,
但是不可以。
他中了情蛊,不能对她动情。
一旦动情,胸腔会疼痛不已。
上回他不过抱着亲了她,他浑身就止不住地抖,后来还悄悄在长廊拐角处吐了一大口血。
她干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夫君,我要出去,你让让。”
陆行之不动,凝视着她的眸光愈发大胆,苏烟只好躲开他的热烈,佯装愠怒,
“我说让开,听不见么?”
那巍峨的小山适才往左挪了半步,让出一条她出去的路。
等她行至他身侧,她正要推门出去,左手腕忽地被他钳住,
死死地钳住,不容她动弹半分。
两人隔的距离并不近,一个站在门边,面对着木门;一个站在里面,侧身望着她。
他说,“夫人为我中情蛊已有七日。你......可有什么反应?”
反应?
不就是身子愈来愈虚弱么?
会嗜睡、会疲倦、会胸腔疼、会咳血......其实也还好,就是很典型的耗费精血。
至于能不能对他动情?
对他动情后会不会和他一样,痛不欲生?
她不清楚,她没问郭神医。
毕竟郭神医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得以身养蛊七七四十九日,待到蛊虫成熟,她和他交I合引出彼此的蛊毒就好。
四十九天而已,她忍得住。
况且......她对他没有那么浓烈的情感,不至于馋他的身子。
“怎么?我该有别的反应么?”
陆行之的眸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他没有回答,只拽着她手腕的力道更大了些。
“......一点都没有?”
苏烟摇头。
难道她还得浑身抽筋、口吐白沫、生不如死么?
眼下的罪够她受了,她不想生出旁的什么,只求安稳度过剩下的四十二天。
她轻轻拂开他的手,出了盥洗室。
听见她在外间和婢女们的说笑声,他长长嘘一口气,反合上木门的木栓。
他连衣裳都没脱,舀起一瓢冷水,从头上浇下来,那颗躁动的心才平复些。
余光中,西北角的置物架上勾着一件大红色的小衣,那是她先前穿过褪下的。
鬼使神差的,他取了那件小衣,紧握在掌心。
*
七国联合攻打大京的国难被巧妙化解。
三个敌国离去后的第二日,陆行之盛情感谢四个友国,和北境国、蒙族、匈奴、东胡签订了永不互犯、团结一致的条约。
上京开城门、百姓雀跃欢呼,热情欢迎款待友国,但大军不可多日离国,翌日四个友国便回了。
陆行之正式称帝,改国号为“安平”,登基仪式定在六月十八,封后大典定在六月二十四。
两朝更替,皇宫需得修葺一番以迎新主。
在修缮完之前,陆行之和苏烟暂住在定国公府。
新帝即位,大赦天下。
陆行之做的第一件事是为十二年前崇远的案子翻案,承认先帝当年犯下的错,还崇远六千多人的清白,并在郊外选了一座庙宇,专供这六千多人的牌位。
陆行之带着群臣祭拜,告诫朝堂上下以此为戒,切不可意气用事、武断判案。
除此以外,陆行之专门拨了一笔款项用于扶持崇远,派钦差大臣去崇远考察民情、为民谋利。
一时间,老百姓们盛赞不已,叹陆行之不仅武功超群、谋略出色,更是心胸开阔的一代明君。
此次能如此顺利避开国难,不得不说是陆行之未雨绸缪、巧妙安排。
大街小巷寒门阔府,老百姓们不挂财神不挂钟馗,挂陆行之的画像。
如薇也买了几张,想要贴在兰宇轩的大门口,被苏烟制止了。
“他就住这,压得住邪祟,不用如此麻烦。”
如薇就笑,应了声好,转身贴在小厨房的木门上。
莫氏过来寻苏烟,不肯进屋,就站在廊下。
见着苏烟过来,忙跪下行礼。
“民妇拜见皇后娘娘。”
“快些请起,”苏烟示意如薇扶莫氏起来,“以后莫要如此生分,问安即可,不用行跪拜大礼。”
莫氏应下,拿了灌蜂蜜出来,说是这段时日院子里的花好,她养了些蜜蜂,搅了些蜂糖,是滋养颜容的好东西,特意拿来送给苏烟。
“在太傅府的日子,多亏皇后照料。”
“走前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得出手,望皇后娘娘莫要嫌弃。”
苏烟神色微怔,看向莫氏,“你要走?为何?”
此前不还好好的么?怎的说走就走,没个征兆?
苏烟瞥向身侧的如意如薇,见二人皆是错愕,想来也不知情。
是莫氏手中的银子不够用?还是太傅府上有人欺辱?
不等莫氏回答,苏烟先行安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