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讨债。”
陆时宴敛眸,看她素指纤纤,紧扯着他的袖口。
他不动声色落臂,好让她拽得不那么吃力,语气竟是难得的顽劣,“不是你说今日还债?”
怄得苏之瑾直跺脚,她不过是欠他三十两,他就想将她的一辈子买断?
他比那掌柜还会扒皮。
“少绕圈子,赐婚是怎么回事?”
她又把他的袖绕了两圈,柔荑隐在他的袍袖下,玉软花柔,被拉扯的袖正牢牢锁着他的腕,在这乌泱泱的人潮里,细密绵柔的春雨中,给了他一种难得亲昵的宿命感。
陆时宴有一瞬想反手,把她的娇软小手裹在自己的掌中,攥紧,好将亲昵坐实。
可他睇她,终是被她剜骨削肉的眼神给击溃了,把不安分的指骨蜷进袖中,虚握成半圈。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
陆时宴也拿冷面孔展给她瞧,“我有告知过你,你我会成婚,是你非要装聋作哑。”
话是那么的轻飘飘,却砸得苏之瑾头疼欲裂,这竟还怪上了她?
她气得浑身打颤,恨恨甩了他的袖,粉腮鼓鼓。
陆时宴却惊觉,原来女子生气竟似小猫发狠般可爱,逗得他差点破功,他把自己的心思往里藏,面色阗然,“官家赐婚时,你的仲宜哥哥也在场。”
苏之瑾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那腮帮渐渐泄了气,两片红梅般的嘴皮子翕动,却未发出半片音。
每一分神态都生动至极。
陆时宴静静地瞧着,忍不住上手,两指捏弹她的柔软腮瓣,愈发气她,“你猜他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