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言褪了他的慾念,回神,可她的墨发怎会这般软?
像是握不拢的水,许是她真是水做的,哪哪都瞧着温绵,可他又知,她明明比谁都倔。
但男女绾髻实在不同,待两人双双看向镜子时,苏之瑾恼得回头瞪他,真是说大话的主,怎将她的发搭成了鸟巢?蓬蓬往外延展。
陆时宴也觉不妥,讪讪摸摸下颌,“我去寻本书来。”
好在这喜房里有几本女子闺中的书册,本就是为她日后闲来消遣备下的,上绘例图,陆时宴照仿。
他一脸认真地倒腾,苏之瑾只觉好笑,“还是莫要逞能了。”
“且看着罢。”他轻哼,势必要做出成果来。
半叶芭蕉睡在窗外,夏风暖,桃李妍,小室静谧,唯他手中翻转悄悄。
也是奇怪,他分明是武将,那双明刀覆血的手,还真能笼出缠绵的髻。
“怎样?”他挑挑眉,略有得意。
“还成。”苏之瑾窥镜,不想承认他比她巧,“书中写得详细嚜。”
陆时宴轻轻笑,未搭腔,睇她鬓上珠钗似素了些,他想了想,从妆奁里取出琉璃梅花青簪,给她戴上。
琉璃反射镜光,光圈透亮,刺了苏之瑾一眼,她忽地想到笔舍门口,她腕上光影,原来是他在恶作剧。
她努努嘴,却瞧见镜中的陆时宴俯低腰身,也同她一并望向镜中,只是太近了,温热的呼吸像软缎绕在她的耳廓边。
他的眸色也变得别有深意。
“怎样。”他说。
陆时宴又说了一遍,只是这回,漠漠眼神里带有几分侵.略,在盯看镜中她的唇,苏之瑾心发紧了下,她乔张虚掠云鬓,言其它,“这簪确实漂亮。”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他就是不让她躲,对镜抬手,把她两片红馥馥的柔唇细细刮磨,眼眉轻提,“让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