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章没有露头的白灯,就是李一花弟弟送来的军犬。
金日天不在,白灯这个狗东西就一直负责看家护院。
你还别说,作为一条军犬,用来看家属实大材小用。
这条军犬很聪明,简单的指令都能听懂,高正恩经常指挥它帮自己找东西,晚上出门也会带着它。
金日天朝它勾勾手指头:“白灯!过来!”
白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对付鸡骨头。
金日天长时间不在家,所以白灯不怎么亲热。
“嘿,这个狗东西,居然不理我?”
金日天走过去,伸手去摸它的狗头。
呜——呜——白灯龇牙咧嘴,仿佛在警告金日天不要靠近。
金日天狗脾气上来了,抓起旁边的狗盆照着白灯的狗头就是一通乱打。
叮呤咣啷——啪啪啪——duang!duang!duang!
白灯一下就被打蒙了,呆在那儿不敢动。
高正恩听见声音从厨房泡壶出来,就看到金日天正在对白灯施暴,连忙抢过狗盆,把白灯护在身后:“欧巴,你干嘛打白灯啊?”
白灯一看女主人来了,立刻来了精神,又冲金日天龇牙咧嘴。
金日天嘿嘿道:“呀!狗东西,还学会狗仗人势了,我告诉你,今天谁来都不好使,敢对我龇牙咧嘴,我非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金日天将高正恩扯到怀里,抄起狗盆,对着白灯一轮狂揍。
高正恩急的张牙舞爪,奈何她的力气比不上金日天,只能在他怀里磨蹭,眼睁睁看着白灯挨揍。
你还别说,挨了一顿胖揍的白灯,对金日天俯首帖耳,就算金日天拽他的尾巴,白灯也不敢再龇牙了。
“走,白灯,咱们去孙老师家。”
两个人一条狗,撑着一把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孙老师家走去。
孙老师的家距离不是很远,五分钟就赶到了。
孙老师正在吃面条。
这是前几天金日天留下的面粉,孙老师怀了孕,每天也只敢吃一碗面条,早饭和晚饭就用面糊糊对付一下。
见到金日天和高正恩,孙老师连忙站起来,“日天,正恩,你们怎么来了?吃饭了吗?我给您们下碗面条吧。”
高正恩拦住了她:“孙老师,我们已经吃过了。”
“孙老师,你中午就干吃面条?没有菜吗?”金日天打量着屋子,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跟自己之前的家有的一拼。
外面阴雨天,里面也下着小雨。
雨水滴答滴答从房顶落下,地方放着几个陶盆,用来接水。
地面也已经返潮,踩在上面黏糊糊的。
整个屋子也只有大炕还算干净,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十分的碍眼,这并不是说孙老师不勤快,但是这皲裂的土墙和泥泞的地面,怎么都打扫不干净。
屋内摆了一张瘸了一条腿的小桌,瘸腿的地方用砖头垫起来。
家里连家用电器都没有,黑漆漆的。
金日天好半天才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
一张矮桌,一个土炕,还有一个挂面机,算得上屋里仅存的家具了。
金日天心里发酸,这个孙老师家穷成这样了,日后生了孩子可怎么生活?难不成要活活饿死?
但即便这样,孙老师依旧乐观,拿出家里唯一一个没有打补丁的瓷碗倒水给他喝。
这个瓷碗估计是她吃饭、喝水用的碗。
金日天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这一刻,他有了爱护眼前女子的冲动。
孙老师搓了搓手,局促道:“屋里也没个地方能坐,要不你们坐炕上吧。”
金日天摆了摆手:“不用了孙老师,今天来是想问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给我当厂房用。”
“厂房?就是你上次让我登记的那些人吧。”孙老师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用铅笔工工整整的记录着几十个名字。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不过,那房子是镇里拨款修建的,想要使用,估计得跟镇里打报告。”
经过孙老师的解释,金日天才知道她说的是哪。
就是她之前教书的学校。
1950年以前,黑山村、还有周围其他几个村联合上书请愿,影岛区政府才拨款修建了这所学校。
只是后来半岛战争爆发,连未成年的孩子都被驱赶上了战场。
学校也就荒废。
现在国家一穷二白,吃都吃不饱,根本没有孩子来上学。
金日天眼前一亮,“咱们去看看!”
孙老师家没有雨伞,打算披个破麻袋,金日天却把伞让给了两个女人。
不是他有多高尚,可让一个孕妇淋雨,他还做不出来。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孙老师听见他吟诗,不由感叹道:“日天真是个开朗的人呢!”
金日天走在前面,一手牵着高正恩,村里的道路泥泞,一脚踏进去,肯能没到膝盖。
差点掉进泥坑里,金日天也没有了苏轼的豪情,骂骂咧咧道:“阿西吧,等老子有钱了,一定全打上水泥路!”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学校。
学校不大,也就十几亩地,最显眼的是一排教室,房顶用的是青瓦,墙面是红砖墙,在金日天的眼里堪称简陋,可是以目前的条件,这所学校算得上豪华了。
金日天趴在窗台上,打算看个清楚。
高正恩没眼看,拍拍他的肩膀:“日天欧巴,孙老师有钥匙的。”
金日天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咳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从外面看看风水。”
推开门,一股子发霉味道扑鼻而来。
高正恩和孙老师都忍不住捂着口鼻。
金日天却没有在意,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房间都是标准教室,长约8米,宽约5米。
学校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