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在外跑了一天又没吃东西,此时已是又累又饿,靠在车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妈妈怕她着凉,拿起薄毯披在她身上,眼里全是疼惜之色。
这时,车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将刚刚睡着的李纯给惊醒了。
李纯打开车窗看了一眼,骑马之人是府衙捕快,只见捕快越过马车停在前方一家药铺前,一边拍门一边叫喊着,“于大夫,于大夫……”
药铺里的人立马被他的喊叫声惊醒,里面也亮起了烛火。
“谁啊?”
药铺杂工原本一脸不情愿,直到看到敲门的是捕快,这才换了一张脸。
“不知官爷深夜到此,是有何事?”
捕快沉声道,“于大夫呢?快让他跟我走一趟,曲姑娘病危!”
“可是于大夫出城看诊了,要早上才回来。”
捕快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于大夫不在,姑娘的病又拖不得,只能去其他医馆请大夫了。
捕快刚翻身上马,身后就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是大夫!”
捕快转头一看,才发现说话之人是李纯。
原来李纯的马车刚经过药铺,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接触京都命妇,如今机会主动送上门来,她岂能错过。
主动提起她是大夫,可捕快怎么看都觉得李纯不像大夫。
“李姑娘别说笑了……”
李纯神色凝重的打断他,“谁跟你说笑了!我真是大夫,你刚才不是说曲姑娘病危吗?还愣着干嘛,赶紧走!”
捕快从李纯眼里看到了郑重之色,再加上此时天色已晚,下一个药铺离得又远,只能选择相信她。
“那就麻烦李姑娘了!”
李纯让子安掉头,返回顺天府救人,而走在前面的李权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何事儿,也更不知道李纯去救人了。
等他赶到尚书府门口,没见到李纯的马车跟上来,只以为是他们走的慢,直接进了府邸。
在门口等大夫的曲镇看到李纯去而复返以为她是因案子回来的,刚要让她明日再来,就听到手下解释。
“大人,于大人出城看诊去了,要早上才回来!不过李姑娘说她是大夫,属下就将李姑娘带回来了。”
曲镇皱眉,他和捕快一开始想的一样,根本不信李纯是大夫。
李纯只好又解释了一遍,“曲大人,我真是大夫!不是说曲姑娘病危吗?我们赶紧进去吧!”
曲镇闻言,只好暂时信了李纯的话,将她带去府衙后院,同时又让捕快再去其他医馆请大夫过来。
李纯见他不信自己也没生气,毕竟她会医这事儿,除了身边几人外还没其他人知道。
……
顺天府后院并不大,穿过一条抄手游廊就到了一处静谧的小院。
在院门口等大夫的婢女见来人是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有些诧异。
直到曲大人开口提醒,她才反应过来将人带进去。
“夫人,大夫来了!”
李纯刚进屋,就闻到屋内有股浓烈的中药味,看来屋内之人已经病了有些时日了。
曲镇的夫人姓钟,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叫曲灵儿,钟夫人因为曲灵儿的病哭红了眼,熬白了发,一听大夫来了连忙从内室出来,说着情况。
“于大夫,小女她……”
钟夫人话刚开口,就停了下来,用诧异的表情看着屋内的李纯。
她以为来的还是于大夫,谁曾想竟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她看向旁边的夫君询问。
“这位姑娘是?”
曲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说了一句。
“先让她看看闺女的情况。”
钟夫人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相信自家夫君的话,将李纯一人带进内室,其他人留在外面。
李纯刚进去就看到雕花床里躺着一个面容消瘦的女子,那女子双眼紧闭,不仅面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也白得吓人。
更让她奇怪的是,那女子的腹部有些高耸,像是怀孕了一样。
但李纯并不认为那女子是有了身孕,因为她从屋内散发的药味中,闻出了孕妇禁用的药。
难道病症在腹部?
李纯半蹲在床边,搭上她的脉博,得到钟夫人的应允后又掀开盖在曲灵儿身上的被褥,检查她的腹部。
过了一会儿,李纯便拧紧了眉心。
曲灵儿腹部长了一颗体积过大的肿瘤,从她的脉象来看,肿瘤已经压到她的脏腑,让她有性命之忧。
如果不尽快动手术将肿瘤取出来,定活不过今年。
李纯起身看着钟夫人,“我先开个止疼的方子给曲姑娘,先让她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至于后续治疗方案,还需跟曲大人和夫人商议。”
钟夫人听到治疗方案几个字,激动的抓着李纯的手臂。
“姑娘的意思是我女儿的病可以治。”
李纯点头,“可以。”
这个朝代的人还不会做开刀手术,但她可以。
钟夫人还是不敢相信,“可于大夫说只能用药控制。”
“于大夫说得没错,按现在的医疗技术的确只能控制,而我的治疗方式则是一种全新的,所以才需要跟曲大人和夫人商议。”
“只要能治好我女儿的病,不管用哪种方式,我都能接受!”
李纯并未应声,钟夫人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等她知道要在腹部开刀,或许就会犹豫了。
去旁边开了止疼方子,就和钟夫人来到外间。
“如何了?”曲镇问。
钟夫人激动的开口,“这位姑娘说有法子治女儿的病!”
曲镇有些诧异,审视着李纯,于大夫治了这么多年都只能控制,而她却说可以治,难道她的医术比于大夫还好?
“李姑娘真能治小女的病。”
李纯见曲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没生气。
在她还未展露医术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