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不想去庄子做粗活,也放心不下身受重伤的李枫,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大声恳求着李权,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但李权因她谋害李纯一事儿,对她厌恶不已,直接让常叔堵了她的嘴,将人带走。
陷入昏迷的李枫也被管家抬去外院,由大夫医治。
喧闹的竹韵阁也终于恢复往日的宁静。
李权看向李纯,眼里全是愧疚。
李纯瘪了瘪嘴,神情带着几分隐忍,委屈,红着眼道。
“女儿没生父亲的气,女儿只是想不明白秋姨娘为何要这样对我?”
“只要一想到在庄子的经历,我心里就难受……”
“还有李枫!我们身上留的是同样的血……他为何要骂我,还打伤了奶娘?刚才如果不是柳絮及时赶到,奶娘都要被他打死了……”
“父亲,你怪我吗?”
“……”
李纯一番发自肺腑的控诉,和委屈的模样,让李权心里的愧疚达到了顶峰,也更心疼她了。
“父亲不会怪你,以后也不会让你再受委屈,至于那个逆子,我还没找到算账,他倒先来找你的麻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也是他自作自受!”
“多谢父亲体谅女儿的心情,父亲先去忙你的吧!女儿要去看看奶娘怎么样了。”
李权对李枫虽然有气,但那也是他自己的儿子,没法做到无动于衷,又安慰了李纯几句,才转身去了外院。
李权走后,李纯按了按眼尾,脸上的委屈之色也尽数散去。
现在让李权对她愧疚到极致,才能让他站在自己这边与老夫人抗衡。
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
李曼昨晚没睡好,李枫一离开,就回房补觉去了,等她一觉醒来,才知道府里已变了天。
但不是李纯被收拾,而是李枫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还有秋姨娘也被送去了庄子。
李曼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儿,抓着婢女的手反复询问,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婢女张了张嘴,想说叫你去有什么用?去了不仅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被李纯收拾,但她不敢说,只能将话闷在心里。
李曼没看婢女的表情,松开她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枫儿现在在哪里?”
“公子已经被抬回锦林苑。”
李曼闻言,立马疾步前往外院,连头发都没梳,她现在就想知道李枫究竟伤得怎么样了。
锦林苑内。
大夫在里屋给李枫诊治,李权拧着眉心在外面坐着。
他刚才进去看了一眼李枫的情况,李枫除了脸被打得看不出来样貌,身上还有多处淤伤,可以看出下手之人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不过好在那些伤都不致命,只会让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大夫处理好李枫身上的伤势,从屋里出来。
“尚书大人!公子脸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后面只需每日按时换药,半个月后就能恢复正常。”
“多谢大夫!”
“大人客气了!”大夫朝李权微微躬身正要退下,李曼就疾步冲进屋内哭着询问。
“父亲,枫儿怎么了?”
李权见她披头散发,毫无女儿家的样子,面色有些不虞,
一旁的大夫不敢抬头,极有眼色的拎着药箱退出去。
屋内没了外人后,李权这才沉了脸,厉声喝斥。
“真不知道秋姨娘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姐弟二人的,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毫无规矩!”
李曼委屈的瘪了瘪嘴,“女儿也是担心枫儿的安危,这才没来得及梳洗,父亲,枫儿究竟怎么样了?”
李权看她双眼通红,没在继续责备。
“大夫说枫儿要在屋里将养半个月,这几日你多来陪陪他。”
李曼点头应下,进了里屋,当她看到李枫的惨状时,吓得捂住了嘴巴,眼里也全是惊恐之色。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儿?枫,枫儿……你醒醒!你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枫儿……”
李曼趴在床边叫了叫李枫,但李枫早已昏死过去,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她的泪水也如诀提般止都止不住趴在床边放声大哭。
最后还是小厮告诉她事情的发生经过。
李曼听完捏紧了拳头,眼底也是无尽的恨意,原以为枫儿能治得了李纯,谁曾想反被挨了打。
如今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祖母身边,等祖母回来收拾她。
她就不信李纯连祖母都敢打!只要她敢对祖母不敬,那就是不孝!会被戳脊梁骨的!
“去问问祖母到哪儿了?”
“奴婢这就去!”婢女应声退下,派人去城外打探。
李曼从上午等到傍晚都没等到李枫苏醒,只好先回了兰溪苑。
但她还无法接受秋姨娘不在府里的事实,一进院子就朝秋姨娘住的的房间走去,等她看到房门紧闭,屋内也是漆黑一片,这才反应过来秋姨娘已经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将手收回,回了自己房间,将门关上,没一会儿屋内就传出哽咽声。
院里下人也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整个兰溪苑也陷入低沉压抑的氛围中。
……
竹韵阁内。
昏迷了一日的林妈妈已经苏醒,青夏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李纯拿药来给她换。
其实林妈妈的脸伤得并不比李枫轻,可谁让李纯的医术好,做出来的药也比普通大夫的强几倍。
这才敷了一个白日的药,她的脸就已经消了肿。
林妈妈见李纯一脸忧色,忍着痛意开口。
“姑娘别担心!我没事的。”
李纯眼眶微红,“奶娘别安慰我了,这怎么可能没事,不过,我已经让柳絮打了李枫一顿,替你报仇。”
林妈妈因为昏迷,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儿,眼里全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