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于夫人上门拜访。”
“于夫人?哪个于夫人?”
李纯合上书籍,偏头想了想,一时想不起来她说的于夫人是谁,直到青夏提醒了一句,“就是那个被于侍郎和小妾迫害的于夫人。”
李纯这才想起青夏说的于夫人是谁。
“请于夫人来竹韵阁。”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听到关于于夫人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还有她和于侍郎的仇,和小妾的仇报得怎么样了。
李纯的八卦心一起,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率先来到会客厅等着。
当青夏带着一个端庄贵气的夫人进屋时,李纯真没认出眼前之人会是于夫人。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还保留着于夫人当初病重时的模样。
而眼前之人,面容不再枯槁,身型也不再瘦弱,只是损伤的气血并不容易养回来,面色看着比常人更白。
“妾身今日是特别感谢李姑娘的。”于夫人一见到李纯,就朝她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李纯没预料于夫人会来这一出,被迫受了她的礼,又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坐下,让青夏上茶。
“夫人太客气了!”
于夫人十分亲热的握着李纯的手,“如果不是李姑娘救了妾身,妾身早已是枯骨一堆。”
李纯顺势拉着她的手坐下,“对了,府里的事儿都解决好了吗?”
“只解决了一半!”
李纯有些诧异,“为什么只解决了一半?”
“这也是妾身今日来找李姑娘的目的。”
李纯见于夫人面色沉重,不由的坐直了身体,听她细说于府的事儿。
原来于夫人在身体恢复了一大半时,就开始实施复仇计划,又一步一步将管家权拿在手里。
于金海是朝臣,又是家中主事之人,不好对付他,就先拿玉姨娘开的刀,以同样的方式在她的吃食里下毒,又买通于金海请来的大夫,只说玉姨娘是病了,让她不停地吃药。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玉姨娘就‘病’得不成样子,也失去了姣好的容貌。
于夫人又趁机给于金海纳了两房会伺候男人的妾室,哄得于金海再没去过玉姨娘那儿。
而这一切,都没引起于金海的警觉,只觉得是玉姨娘真的病了,直到被于薇钻了空子,去于金海跟前哭诉,于金海才知道玉姨娘的病是于夫人动的手脚。
可即便于金海知道了又如何?
他还需要于夫人娘家的帮助,还有家中一切事物都被于夫人重新握在手里,根本不敢和于夫人撕破脸,也不能撕破脸,最后只能服软求和。
甚至为了得到于夫人的原谅,还把重病的玉姨娘赶出于府。
可于夫人早就对于金海恨之入骨,又怎会同意继续与他生活,为了能让他身败名裂,还写了诉状,想将他告上府衙。
奇怪的是,于夫人派去递状纸的下人,全都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于夫人觉得这事儿跟于金海有关,就让下人监视于金海,结果竟发现于金海投靠了朝中某位皇子。
于夫人心知斗不过于金海背后的人,又不想继续留在于家,就和于金海和离了。
李纯听到和离两字,有些诧异,原来这个朝代还是有和离一说。
只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为何没有消息传出来?
难道是她没怎么出门,错过了?
其实不是李纯错过了,而是因为于夫人鲜少出席宴会,又和于金海刻意隐瞒此事儿,京中这才没传出她和于金海和离的消息。
李纯听完,内心有些感慨,也佩服于夫人的果断,见局面不利于自己,立马斩断和于金海的关系,这是很多人都办不到的。
不过,李纯更想知道的是那位皇子究竟是谁。
“夫人可知于侍郎投靠的是哪位皇子?”
于夫人摇头,“那位皇子每次来府里都以黑袍遮面,根本看不清面容。”
于夫人话到此处,忽然压低了声音,“妾身之所以赶在离开前来找李姑娘,是因为妾身无意得知那位皇子在打兵权的主意,好让李姑娘和辰王殿下有所防备。”
李纯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于夫人。”
于夫人笑了笑,“小事而已,李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李纯犹豫了一瞬,又问,“于夫人感觉会是哪些皇子?”
于夫人摇头,这种事儿她不敢乱说,也不能说。
而李纯在问出那句话就后悔了,察觉到了不妥之处。
于夫人能来告诉她,已经是在冒险,她怎么能继续追问,别说于夫人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能轻易说出来,给于家招祸端。
赶紧将话题转移,说起了其实事儿。
“你跟于侍郎和离,他没反对吗?”
于夫人冷笑了一声,“怎么没反对?但这事儿不是由他说了算,而是由我说了算,如果他敢不答应,就将他对我做的所有恶事儿,全都公之于众,让他受所有人的唾弃和谩骂!”
“于金海这人好面子,不敢拿这事儿来赌,也就答应了!”
李纯还是觉得便宜于金海了,如果没有那个皇子插手,诉状肯定已经到曲镇手里了。
于夫人看出李纯心中所想,又道,“于金海以为站了队,就万事大吉,顺风顺水了,但这事儿还早着呢!”
“怎么说?”
“你也知道于金海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一直都是我娘家在出钱出力,今后少了我这边的助力,他以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这倒是!”
像于金海这种没有背景的朝臣,只能靠钱来维系关系,那些人见于利可图,也会对他越来越冷淡。
“多谢于夫人今天来跟我说这些,我没什么可送的,就送你一些调理身体的药和食疗方子吧,希望于夫人将来,顺心顺遂,平安健康。”
于夫人面带喜色,李纯研制的药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如今,她竟主动送她,怎能不高兴。
“借李姑娘吉言,还有李姑娘送的那些东西,妾身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