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鹿笙。
“笙笙,你想不想……”温故收拢回思绪,下意识的开口,等到反应过来自己想要说的话时,连忙顿住:“想不想吃什么,晚上全家一起给你庆祝一下!”
“嗯……”鹿笙思考了一下,俏皮道:“吃什么不重要,但温叔叔,我们要先说好,这个不能算你答应我的愿望。”
温故失笑:“到底是什么愿望呀,就这样想要?”
“很想要。”鹿笙声音甜软:“所以温叔叔要是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了!”
“好。”温故干脆应声:“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现在不能说,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鹿笙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小心妥帖地藏好了这个美好的承诺。
“温总,会议马上继续。”
听到秘书压低声音的提醒,温故颔首:“笙笙,我还有个会,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
“吴特助,这个月给大家多发一倍的绩效吧!”
“温总,这是……”
“家里孩子考了市状元,让大家沾沾喜气。”
听到对面的对话,鹿笙悄悄挂断了电话,只是电话才挂断,楼下便已经传来了门铃声。
温知新连忙起身下楼,鹿笙换了件衣服,也紧随其后,来人是北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
“鹿笙同学,我是北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不知道你意向报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呢?”
鹿笙目光微动,分明心中有了些尘埃落定的雀跃,粉白的小脸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老师,我还在考虑,暂时还没想好。”
“是这样的,咱们北城大学对于优秀学生是有一些政策的,只是名额有限,如果你愿意可以先与我们签订合同,是可以拿到一笔奖学金的。”
温知新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剥了一个橘子,摇头道:“老师,你们这条件开的一点都没有诚意,你看看我们家,像是缺那点奖学金的样子吗?”
虽然不知道鹿笙家里的来头,可能住在檀园别墅的人家,资产自然都是数以亿万计的,而这一栋是檀园一号,自然更是实力非凡。
生怕这样的好苗子被别的学校抢走,来招生的老师狠了狠心:“鹿笙同学,咱们北城大学作为国内顶尖的学府,还有很多项目,如果你愿意来,学校可以帮你对接,为你提供更好的教育。”
温知新挑了挑眉,探身上前,好笑道:“老师,鹿笙确实是想学文修,可你知道她爸爸是谁吗?那可是文修大师鹿鸣,除了凌老,您觉得还有谁能比她父亲教得更好吗?”
一再被冒犯,老师原本有些不高兴,可听到温知新提到鹿笙的家学渊源,便也明白了鹿笙是为谁而来。
文修这专业冷门,是北城大学最不起眼的专业,招收的人少,报考的人也少,考古系一年也就那么一个班级,还要分到各个小专业,真正搞文修的不过那么寥寥几人。
文修枯燥,大多数人最后都会转行,只将北城大学的学历当成一块敲门砖,因此虽然北城大学考古系有众多大师坐镇,却并没有什么太过出彩的后辈,文修这一行,也有些青黄不接。
前几年,出了个李云芝,让几个老师抢破了头,最后还是凌老出面将人收下,才没让众人伤了和气。而鹿笙这样一个从小接触文物天赋异禀的学生,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想要收入门下。
只是考古这一类的专业和许多大众科目不同,理论仅仅是这个领域里最基础的部分,而往往实操才是真正入门的第一步,这领进门的老师便尤为重要。
文修专业的领进门可不仅仅是指点上几句,而是各种工艺技巧都要手把手传授,单说文物修复时的一个调色,有些人可能就要耗尽半生才能参透其中奥妙。
这喊一声师父,便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鹿笙的想法,她能理解,她热爱这一行,所以想要最好的老师来教导,站在教书育人的角度,她也知这样的好苗子自然不能随意糟蹋,怕也只有凌老才能教好她,只是……这多少有些困难。
至于凌老是谁?
那可是真正的文修泰斗,就连鹿笙的父亲也是他的弟子,算起来,鹿笙或许应该喊他一声师爷。
只是因为鹿鸣始终留在国外为其他国家修复文物,因此老爷子厌他数典忘祖,将这个倾注了最多心血的大弟子逐出了师门。
而如今凌老已经年迈,平日里多在文修院指导修复,虽然也兼任着北城大学的教授继续为国家培养人才,但终究精力不济。
何况……到底有前嫌在那里,凌老若是心怀芥蒂不肯尽心,只怕倒是白瞎了鹿笙这个好苗子。
招生老师犹豫的功夫,桌上的电话便又响起。
鹿笙起身去接,面对其他大学的招揽和条件,都是一般的说辞和平静,让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老师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知鹿笙想要什么,温知新自然也尽心帮她,她既然唱了白脸,那红脸就只能交给自己唱,她接电话的功夫,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施起了压:“老师,我听说南大的韩教授也很厉害,凌老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但他的学生应该也不差吧!”
“姜肯定还是老的辣,凌教授那一手丹青,哪个弟子也没能得他七分。”老师下意识反驳,抛出了自己能够给出的最好条件:“我可以保证鹿笙同学进入考古系,安排凌老为他们上课,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们也要对她的未来负责,想要凌教授倾囊相授,恐怕不是件容易事,所以再多的,我也不能随便承诺你们。”
立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招生老师的承诺,鹿笙挂断了电话,转身道:“老师,只要有凌教授做老师,我就可以签合约,至于能学到多少本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签订了合约,鹿笙送了老师出门的步伐都尤其轻快,温知新陪她唱了许久的双簧,也是紧张不已,这骤然放松下来,便一头歪在了沙发上,嘚瑟道:“鹿笙,我这次可帮了你大忙了吧,你得好好谢谢我。”
“你说怎么谢?”鹿笙笑盈盈地问他。
温故看着她那粲然的笑容,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竟也想不到什么要求:“就请我吃个饭吧,我到时候还要偷偷给你改志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