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朗载着顾珞珂回顾家,“早上起得早,你回去补个觉。”
“嗯。”
顾珞珂点点头,“等肖黎和曾乔办完卢影的事,要回国了,咱们去把他们俩的行李托运回去。”
“行。”
曾明朗看了顾珞珂一眼,又说道,“爸妈决定过完元宵再回w国,陪我们把年过完。”
“好啊,他们愿意多呆几天,当然最好了。”
顾珞珂挺高兴,“等他们回国了,大概是等我要分娩前才会来了。好几个月不能见面呢。”
“是啊。”
曾明朗握着顾珞珂的手,“你不介意妈没有照顾你孕期就好。”
“傻瓜,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顾珞珂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要来汀城的,要是呆在w国,妈肯定会尽心尽力照顾我的。”
她知道曾母有多紧张她肚子里孩子,但她就是想来汀城,这个她本该在此长大的地方。
“嗯。”
曾明朗知道顾珞珂通情达理。
“也不知道肖黎她们到了没。”
顾珞珂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肖黎发来的微信。
“大过年的,他们要去处理这种事,多半是有些晦气的。”
曾明朗蹙眉,谁也没想到曾乔和肖黎来??城会经历这样的事。
“卢影就是吃定曾乔会替她处理后事,才会要求见他最后一面。”
顾珞珂叹了口气,“女人疯到这个份上,也是没救了。人死了,啥都没有了。”
曾明朗没有接话,对这件事,他不评论。
此时肖黎和曾乔正等着飞机落地,“可以的话,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好,我联络对方。”
曾乔手里有卢影的手机,里面有卢家二老的电话,还是她前夫的电话。
“其实大人闹到这一步,最可怜的是孩子。”
肖黎不敢想像卢影婚后面对那个变态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年的,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
“人各有命,谁也无法去改变。”
曾乔和卢影朋友一场,把她送回卢家,就当是送她最后一程了。
飞机落地,空姐让乘客们有序离开座位。
曾乔拿起装骨灰盒的背包,揽着肖黎跟着客流往前走,下了飞机。
“咱们先找个酒店落脚。”
“不了。”
肖黎摇头,“我不想在这里多呆,咱们将事情办完了,马上就飞回w国。”
“好吧。”
曾乔答应了,“我先联络卢影的父母,将骨灰盒送回去。再联络她的前夫,见完孩子,咱们就回国。”
“嗯。”
肖黎点头,听着曾乔打电话,记下卢家的地址。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意?”
“怕老人家接受不了,等见面再说吧。”
曾乔不敢对卢家二老说实话,只是说自己是卢影的朋友,要登门拜访一下。
两人出了机场,曾乔拦了出租车前往卢家。
“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你想好怎么开口了吗?”
肖黎看着曾乔,“大过年的,咱们给卢影带去的并不是喜讯。”
曾乔叹了口气,“直接说吧,我们将骨灰盒以及卢影的手机和卡交给二老,安慰他们几句就走。”
“嗯。”
肖黎知道话说得再漂亮都没用,卢影死了,对卢家二老来说就是个巨大的打击。
出租车停在卢家门外,曾乔结了车资,和肖黎一起下车。
门开了,卢母走了出来,“你是给我打电话的曾乔吧?”
卢母身材娇小,人很清瘦。
卢影和卢母有八分像,尤其是脸上的酒窝一模一样。
“是的,伯母。”
曾乔点点头,“我们是受卢影之托,来卢家一趟。”
“进来坐吧。”
卢母将二人迎进屋内,“老头,你来陪客人聊天,我去倒水。”
“伯母,不用忙了,我们说几句话就走了。”
曾乔等卢母坐下后,才说道,“电话里我不方便直接说清楚,现在面对面,二老先看这些资料。”
他将两份文件递给卢父,一份是死亡证明,一份是遣送回国的文件。
“什么?”
卢父不敢置信地看着死亡证明,“她……死了?她只是出去旅游,怎么就死了?”
卢母哭了起来,“天哪,这可怎么办啊?卢影死了,让我们怎么活啊?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啊。”
“伯母,你冷静些。”
肖黎安抚卢母,“卢影吃违禁药已经好几年了,这次被警方抓到了,要将她遣送回国。她就自杀了。”
“哪个傻丫头啊。”
卢母抽泣着,“离婚就是重生了,她怎么还想不开啊。”
“伯母,你知道卢影婚后的遭遇吗?”
肖黎看着卢母,卢母点头,“那个男人不是人,成天就虐待卢影。我早就劝她离婚了,可她非要为了孩子拖着。
直到她被那个男人从楼梯推下,摔断腿,她才决定要离婚。孩子她带不走,也就不和那个男人抢了。
她说要出门旅游喘口气,哪知会客死异乡。都怪她的命不好,选了那样一个男人嫁了。但没结婚前,谁又知道那个男人的凶残?”
卢母抹了抹眼泪,“卢影会用死来逃避,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了。这些年她熬得太辛苦了。
我们老夫妻俩又没有本事帮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在深渊中挣扎着。好不容易熬到离了婚,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她就死了。”
对于卢影的死,二老很悲伤,但也冷静的接受了。
卢影在婚姻中的悲剧,似乎也注定了她的结局。
“这是她的骨灰盒吧。”
卢母拿起沙发上的包打开,拿出一个四方盒,“没想到她会比我们先一步住进这小小四方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