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舍不得她再受苦。
不管心,还是身体。
可她却对于让他痛这件事,乐在其中。
她把他想要的东西放在那里,让他看得到,摸得到,却得不到。
逼他不断的放低自己,不断的妥协,在她面前,卑贱到了尘埃里,以此企图向他想要的东西靠近一些。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颗真心。
有那么一瞬,他想抽身。
想摆脱这样的局面,摆脱她这个女人,像从前那样自在不可一世的活着。
但,都走到今日了,他还是舍不得。
浪潮早已过去,他俯在她身上迟迟未动,背后时不时的灼痛。
他一声不吭,就这样忍着。
卓明月说:“行了,去把它拿掉吧,该睡了。”
他还是没有动。
良久后,他问:“这样,你心里真的会好受一些?”
她没有说话。
他说:“如果你能好受,那我多承受一些。”
她闭上眼。
宴清风忽然听到她呼吸里微弱的颤音,哑声问:“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说:“睡吧,我困了。”
他这才动身去吹灭红烛。
卓明月挪了挪身子,睡到内侧去,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宴清风躺在她身边。
“你害怕,不敢爱我。”
“没事。”
“也不疼。”
他对着昏暗的夜自言自语。
“没关系。”
“我会等。”
……
溯儿大清早就很不开心,一直撅着嘴。
在看到娘亲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了。
“娘亲!蛋蛋生气了!”
居然直到天亮醒来,他都没有看到娘亲回来。
周晚莹一直哄他说娘亲又很重要的事做。
溯儿开始相信了,后来又不相信了。
“天都那么黑,看不见了,为什么不睡觉,是什么重要的事?”
后来他思来想去,觉得娘亲外面有小孩了,肯定去陪别的小孩睡了。
卓明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玉兔糕。
“蛋蛋想不想吃?”
溯儿盯着糕的双眼发亮,口水都流到了嘴角,却还倔强无比的摇摇头。
“蛋蛋在生气!”
卓明月摸摸他的头。
“娘亲跟你道歉。”
溯儿得到道歉,立马就高兴起来,伸出小手拿过她手里的玉兔糕。
娘亲还会跟他道歉,说明娘亲想跟他和好,那他就跟娘亲和好。
他啃着甜甜糯糯的玉兔糕,看到往他们这走出来的宴清风,欢快的叫了声“宴叔叔”!
他嘴里有得吃就开心,一开心就愿意喊叔叔。
宴清风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还是收了回来,夸了句“很乖”。
周晚莹站在孩子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卓明月。
“你让我陪孩子睡,没说你一晚都不回来啊?”
卓明月说:“太晚了,就干脆没回来。”
周晚莹惊奇道:“你们不也在香山居,就隔了那么几步路,你就回不来?”
卓明月挤眉弄眼给她使眼色,姜柳和溯儿还在一旁用早膳呢,说这些多尴尬。
周晚莹就小声一点,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弄多晚啊,这么能折腾?”
卓明月瞪她。
这姑娘,分明是黄花大闺女,嘴上却没个把门的,总感兴趣那些圆房之事,也不是头一次缠着她问了。
上回她居然问:“跟男人睡觉到底舒服不舒服?我们府上嬷嬷跟我说可舒服了,会有瘾,到底是不是这样啊?”
卓明月当时跟她说:“你嫁人了不就知道了?”
“说嘛说嘛,我被那嬷嬷说的有些心痒,有点很想找男人了。”
周晚莹是真的想知道。
卓明月别扭了好一阵,才告诉她:“有时候舒服,有时候不舒服,说不准,反正没有瘾。”
眼下用完膳,她们去了院子里,旁边没了其他人,周晚莹又在刨根问底。
“破雏子身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有多疼啊?”
卓明月随着她这一问,陷入某段回忆中,胸腔里顿时不太舒服。
哪怕过了那么久,还是记忆犹新。
她记得两条腿被用力掰开,大概是因她挣得厉害,他就很用力,腿上被掐出的青痕许多天才消退的。
是掰开那一瞬,就被贯穿到底了,如同他拿剑捅人时一样,快准狠。
没有安抚,没有慢慢来,有的只是酷刑。
她苦笑,“整个人被用力撕裂,浑身骨头都被碾碎,就那种滋味吧。”
周晚莹听了这描述,脸色一白。
“我不要成亲了,不要了。”
卓明月又若有所思地说:“水到渠成的话,或许会没那么疼吧。”
周晚莹顺着她的话去想,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握住她手腕,心疼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明月……”
周晚莹自然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她的第一夜并不是水到渠成。
卓明月苦笑:“我出身挺糟糕的,被人不当人,其实也挺寻常。而且,有句话他说的确实没错,是我主动勾引他的,我既然都勾引了,满嘴谎话的靠近了他,怎还能贪心到以为能全身而退?”
周晚莹拥住她,紧紧拥着。
她们身量相当,周晚莹的下巴正好搁在她肩上。
“但是明月,你从来不说宴清风好话,你现在在为他解释,你在为他的行为,向我解释。”
卓明月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我只是说了实话,有些事,只怪他一人也不合适。”
周晚莹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明月,听着,你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