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妇人立马点头,脸上还露出惋惜之色。
“没错,正是这位李大人。”
“我们和他家同住一条巷子,李大人最和善不过,平时从不拿架子,唉,是真见不得这种好人受欺负啊。”
冯氏不由攥紧手心,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
丰年当然是被冤枉的。
但这里怎么还有李家的事……
照这么说,丰年那天在茶馆前,扶的姑娘就是李少师之女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冯氏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时候,小糯宝也全听清了,她眉毛都快皱成小麻花,脸颊也鼓成了包子!
这几个妇人到处嚷嚷。
大哥的名声岂不被毁?
可是这谣言究竟怎么来的,大哥明明是好心搀扶,怎就成了欺人之人!
虽然说,姜家本该及时澄清,但冯氏看这些妇人言之凿凿,估摸着里面定有猫腻,眼下贸然站出来解释,弄不好还会越描越黑。
于是她冷静下来,没有声张动怒,而是先带着小糯宝和李七巧离开,回家商量再说。
等到家后,高兴出门的三个人,脸色都不咋好看。
正好姜丰年还未出门,他过来摸摸妹妹的小脸,奇怪道,“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东西都买好了?”
不过紧接着,他就看见郑嬷嬷双手空空,这才觉出有些不对。
冯氏瞥了眼东边的屋子,知道孙春雪还在里头歇着。
她压低声音道,“老大,你跟娘进屋,娘有话跟你说。”
待到了里屋后,小糯宝再也忍不住,捏着小胖拳跳到地上,就把在布坊所听全说了出来。
“大哥,今日我们去买料子,竟然听到有人传瞎话!”
“说你去军营那天,对人家漂亮姑娘毛手毛脚,惹得人家姑娘好生委屈,还不给个说法,把咱家说得好仗势欺人!”小糯宝嗷呜一通,气得脸都红了。
李七巧坐在一边,也尴尬道,“看样子,就是大哥那天扶人时,闹出的误会,关键她们还指名道姓,说就是咱姜家的大爷干的。”
姜丰年才刚端起茶碗,一听茶水差点喷出来,眼底满是震惊。
“什么,她们当真这么说,这不是给人泼脏水吗?”他忍不住急了,谁受得了这种污蔑。
冯氏沉声接着道,“而且好巧不巧,那天那姑娘,还正好就是李大人的闺女。”
姜丰年想了下后,不由恍然,“难怪,那天李大人确实不对劲!”
“他上午给妹妹上课还好好的,可傍晚就突然又来了咱家,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话里话外还点我可以休妻再娶,又问过我是不是去过那家茶馆!”
一想到被人冤枉,姜丰年脸都气红了,觉得窝火又委屈。
他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要往外冲,“娘,我这就去一趟李家,非得把这事解释清楚,不能让我白受了这污名!”
可是冯氏却扯住了他,“老大,这事儿要真是误会,兴许还有的解释,可若本是人家有意为之呢?”
这话一出,姜丰年顿时愣住,缓缓转过身来。
“娘,您的意思是……李家是故意污蔑?”
冯氏也拿不准,但心里预感不妙。
她重新坐下,垂着眼睛琢磨,“你那天回来时,不就告诉我们,说你扶的那姑娘是成心在等老三,想往他怀里扑吗?”
“照这么说,那姑娘从一开始,就是存了算计心思啊。”冯氏眉心微微一蹙,“而她没等到老三,反撞上了你,偏偏眼下你又被传了瞎话,这还能是巧合吗?”
姜丰年眼睛瞪得老大,这才回过味来。
这么说,他当回好人还当错了,竟被人凭白算计!
“想不到,那李家会是这种人家,亏我还觉得李大人不错,是个明白事理的。”他难受得拳头都攥紧紧,嗓子也哑了。
冯氏犹豫一下,不想草率下断,“此事未必全和李大人有关,要娘看,咱还是得查清楚了,先弄明白那姑娘到底想干啥再说。”
这时候,小糯宝也用力点点小脑袋瓜。
李少师虽然课业留的多,但人却是个不错的,她也不愿意相信,他会故意算计自家。
何况,李大人还得给她上课呢。
也没道理自毁前途啊。
小胖丫挠挠后脑勺,决定道,“娘,大哥,今日那几个妇人,都是和李家住在一个巷子的,要不就让郑嬷嬷先去那条巷子打听下,看瞎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吧。”
郑嬷嬷得了小主子吩咐,二话不说,这就身形一闪,出门奔着李府去了。
冯氏摸摸心窝口,眼下唯一庆幸的,就是今日老大媳妇被胖丫劝了回去,没有听见布坊那些糟心话……
……
而与此同时,李宅之中,李湖图还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正哼着小曲儿,趴在案桌上,草写着公主下个月的读书计划。
王姨娘偷瞧了他一眼,见没啥异样,就小跑去紫芜院,给李清萍“报喜”去了。
“萍儿,事情都传出去了!”
“听姨娘的,这招保准好使。”王姨娘呲个大牙乐。
李清萍正坐在妆台前,量着腰身有没有变粗。
听罢,她忐忑抬头,“姨娘,您真那么做了?可是……若姜家知道了咱们有意冤枉,不能就此厌恶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姑娘家并非全然没有脑子,但跟着姨娘这种人,哪怕是块好肉,都得给熏臭了。
王姨娘一脸很懂的神情,捏着帕子不屑道。
“怕什么啊萍儿,只要不是从你嘴里亲口说的,他们就怪不到你头上,大不了就说是下人们乱传话,到时候随便发卖几个丫鬟就得了。”
“重要的是,这事只要传开了,姜家顾全名声,就不得不给你个交代啊!”她又呲出黄牙乐了。
“姜家老大但凡是个正常男人,肯定早想休妻,出了这事,还方便他就坡下驴呢,到时候把你娶回了家,既能恢复名声,又能踢开黄脸婆抱得美人归,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