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跑回屋里,去挑今年新做的行头了。
可这二人哪里知道,她们现在笑得越欢,明天就哭得比谁都惨……
李湖图原本心有疑虑,觉得为着先前之事,他不便带女儿去姜家。
但那请帖是丰虎亲自送的,故意明说多带家眷,图个热闹,所以李湖图想了想,还是把女儿和妾室都带上了。
很快,赴宴这天,刚过了辰时,就陆续有人前来姜府。
李清萍激动得只睡了半宿,待天光一亮,便连忙起来梳妆,也在最早来的宾客之列。
为了能让众人坐开,姜家把席面摆在后院,席位呈回字形,占地之大,足足能容得下数百人。
而李家几人的位子,更是被安排在了最中间,是最惹眼的所在。
等到李清萍穿着一身水绿、头戴桃红绒花簪,高兴落座之后。
冯氏的眸光一冷,不由像利箭似的飞射过去!
李七巧也一直使劲抠手,才堪堪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先去撕她一顿的冲动。
“真不知那李姑娘怎么好意思,在咱家背后下了那么多黑手,还要害咱糯宝,现在却能大言不惭地坐在那,良心是出生时落在娘胎里了吗!”李七巧啐了一口,低声骂着。
冯氏不想旁人察觉出来,收敛起神色道,“无妨,就先让她再得意一会儿,反正今天,咱非把她的脸皮撕下来,当着全京权贵的面儿,给她真面目全扒出来不可!”
过不多时,宾客渐渐都快来齐了。
吴夫人她们都穿的很是素雅,毕竟明面上公主还病着。
可在路过时,看见李清萍的艳丽装扮,她和几个夫人都不由皱了皱眉。
等到众人都落座后,冯氏才从屏风后出来,拿着张帕子,把眼睛揉红了些。
在场的妇人们,有不少上前安慰了她几句。
“姜夫人别难过,公主定会平安无事的。”
冯氏做了做样子后,就让她们快别管自己,各自吃着喝着,全当是寻常宴席。
大伙只当她是大方得体,不由更加感慨,这么好的姜家,怎就遭了这祸端。
这时,白夫人关心开口,“对了,听闻姜家一直用的吴大夫,可是个神医啊,怎么连他都没有办法了吗?那用不用多看几个郎中?”
有人赞同点头道,“说得对,弄不好也和医术有关,我从前生产时就被庸医误事过,才知遇事多看一些郎中,终究是没有错的。”
李七巧一听这话,知道机会来了,立马插话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的吴大夫,就算是御医来了,也得被他给比下去,绝对是一顶一的神医,不需怀疑。”
其实,众人并非不信吴大夫的本事。
只是人吃五谷杂粮,生疑难杂症,就算再厉害的郎中,也未必能兼顾所有,多找几个看看本就是妥当的。
但李七巧这说得夸张,让人忍不住觉得起疑,这吴大夫当真那般厉害?
这时,李清萍也好奇抬头,目光看向吴大夫。
吴大夫这时立马起身,佯装出一副自傲模样,反正为了给乖宝出气,他舍两分形象那不算啥。
“哼,有人疑心老夫的本事?”他直接站在中间,摸摸胡子哼,“老夫做的假肢,连起来都能绕姜府一圈,你们尽管去宫里打听,哪个御医能有这个本事?”
这个口气有些狂了,但见识过他本领的一些贵夫人,却忍不住直点头。
这时,吴大夫眯眯眼睛,突然盯住白夫人的脸,上前道,“看您脸色涨红,手掌发紫,除了肝火过旺外,定还有胆汁淤积之症,每日早起可是口中发苦?”
白夫人突然被叫到,眸光一惊。
“这……您怎么知道,确实,早上起来时,嘴巴里动不动就泛着苦涩,我还当是夜里茶水喝多了。从没和谁说起过呢。”白夫人露出惊讶。
吴大夫自信一哼,望闻问切,有些病其实望就能看得出,这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随即,他又盯住另外两个妇人,指出其中一人血少过贫、另一人胃热难下饭。
接连几人被点到,全部都被说准病症。
甚至其中有一些,就连自己都没当回事,更没有找过郎中问询的!
这下子,在场宾客全被吸引了目光,看向吴大夫的眼神,也从怀疑到赞叹!
而就在这时,吴大夫突然转身,猛然盯住李清萍的脸。
他看了一会儿,“哎呀,这位姑娘的脸色实在太差,苍白发灰,乃体内气血大耗、且心绪郁结之状,不知可让老夫把把脉,为您尽快查出缘由,省得把身子拖垮了。”
一听这话,李湖图当然求之不得,起身就要谢谢神医。
可李清萍的脸色却是一白,她急忙把手腕藏在身后,紧张道,“不、不必了,我的身子好的很,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毕竟她的身子,哪里能让别人探知真相。
可姜家就是要让她,把事情显露出来,又怎么会让她轻易躲过?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李七巧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李姑娘且放宽心,不必忌讳行医,你是公主少师的千金,所以我们才会这般上心。”
“你眼下这般抗拒,又或者,是觉得我们姜家请来的大夫医术不行,信不过我们家?”她故意激道。
李清萍愣了一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更不敢得罪姜家啊。
然而就趁着她错愕的时候,李七巧突然抓过她的手臂,搭了块布巾。
而未等李清萍反应挣扎,吴大夫见缝插针,飞快将手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