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有孕,看来是想给孩子找个便宜爹,才盯上了我家!”
这时,萧老太太撂下杯子,盯住王姨娘道,“你既口口声声,说是姜家污蔑,那为何不敢让人请郎中去?外头的郎中来了,是非自然会有分明。”
王姨娘眼珠子转来转去,又瞪眼反驳,“不行,姜家钱多势大,我怎知他们请的郎中,没被他们收买,到时候岂不是更把脏水坐实了?”
说罢,这妇人扭着胖身子,一边捂脸装哭,一边忙去拉扯李清萍,想要趁乱躲闪。
毕竟这时候赶紧逃离现场,那么事后怎么样,她还有办法弥补,反正就是不能让郎中们过来。
这会子,小糯宝一直坐在远处阁楼看热闹。
眼见这二人想跑,她目光不自觉地移到另一边,看向了裴小少夫人。
那位裴小少夫人,此时正死死拧着帕子,纠结得不像样子,像是有话想说。
忽然,她猛的站了起来,额间露出细碎的汗珠。
“等等!”
裴小少夫人目光紧张,但犹豫了一瞬后,还是选择鄙夷地看向王姨娘!
“吴大夫是个神医,姜家也是豁达的门户,绝不是你们所说的小人。”
她受过姜家恩惠,又得了吴大夫相救,才从罂粟膏瘾中走出来。
眼下,看着他们被骂,又岂能知道真相还坐视不理。
裴小少夫人叹口气,终于开了口,“吴大夫所言非虚,我可以作证,李家小姐虽未出嫁,但曾在我家养病时,确实与人私通过,孩子定是那时所有!”
而李清萍更是瞳孔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盯住裴小少夫人,不敢相信,她竟会堂而皇之说出来。
裴小少夫人说完,倒也没有惧色。
“我和李家小姐无冤无仇,没必要捏造这等谎话,诸位不信也罢,我只是不想有人,再冤枉姜家和吴大夫罢了。”她缓口气,稳稳坐下来。
至于和李清萍私通之人,究竟是谁,她便没有说了。
此话一出,在场宾客下巴快要惊掉。
尚未出阁,却和人私通?
还是在别人府邸养病之时……
这这这……这实在也太劲爆了吧!
而李湖图更是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晕死过去。
得亏姜丰年及时伸手,在背后扶了他一把,这才让这个糊涂了半辈子的人,没有仰面摔过去。
然而,劲爆之事何至于此,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就在李家三人面色惨白时,垂花门的方向,又突然跑过来一个身影!
只见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头上还缠着带血的白布,一来就朝王姨娘扑打过去!
“朗朗乾坤,天理何在?”
“我差点命丧你手,你还有脸在这儿大吃大喝,我今天非跟你拼了不可!”
王姨娘没个准备,一下子大头朝下撅了过去,然后就被人骑在了身上。
她听着声音耳熟,急忙抻脖子一看,目光瞬间变得惊惧,“你,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错啊,那时候她看出麻婆子活不了了,明明已经让人把她扔到乱葬岗了呀。
怎么又会活过来。
这时候,已被姜家救下的麻婆子,再也忍不住恨意,对着身下的王姨娘就是又扯又打。
“怎么,看我没死,你就这么失望?”她眼眶快要瞪裂,声音沙哑道,“我打二十几岁就跟了你,为了给你卖命,被你支使着坏事做尽,你却想要杀我灭口?你还是个人吗?”
众人见状,都诧异得不行。
这婆子又是什么人?
而李湖图却一眼认出,“你……麻婆子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你回老家探亲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麻婆子强忍着泪水,撑起虚弱的身子,就从王姨娘身上下来,过去给李湖图跪下。
“回老爷,奴婢实在没脸见您。”麻婆子声泪齐下。
“前几天,奴婢受王姨娘和小姐指使,在报恩寺庙会那天,想推公主入水,结果自己反摔成了重伤。”
“事后,王姨娘不仅见死不救,还想把奴婢丢到乱葬岗去,得亏姜家五公子带人路过,见奴婢还有气儿,这才捡回了奴婢一条贱命啊!”麻婆子说着,又哭到撕心裂肺。
李湖图大惊失色,疯了似的冲过去。
“麻婆子,你刚才在说什么?姨娘和小姐要推公主入水,这……这怎么可能!”
麻婆子却抹了把泪水,继续说出更让他崩溃的事实。
“老爷,此事千真万确,全是为了能让小姐嫁进姜家的算计,眼下,公主昏迷不醒,也是被姨娘指派出去的人,推她入湖的!”
她又转向冯氏,呜呜哭着不停磕头,“姜老夫人,是贱婢该死,竟动了伤害小公主的心思,奴婢愿在公堂上,为您家指证旧主,之后任凭您家要打要杀!”
眼看这场闹剧,竟演变到这地步,全场宾客的神情,也从吃瓜转成震怒!
什么?
伤害公主的凶手,居然就是李家的小姐和姨娘!
裴小少夫人和身边的几位,噌的下就站了起来,眼睛快要冒火。
这时,李清萍和王姨娘紧靠在一起,才是真的知道怕了。
她俩嘴唇颤抖,还想要狡辩些什么。
可再也忍不住怒意的冯氏,已经冲了过来,抬手就一人甩了两巴掌!
“原来是你们造的孽!”
冯氏憋了几日的愤恨,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发泄出来。
她掐住王姨娘的脖子,怒目道,“我家糯宝才只有五岁啊,五岁!她做错了什么,竟要成了你们算计亲事的牺牲品,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还是出生时就落在娘胎里了?”
说罢,冯氏又几耳光狠扇过去,扇得王姨娘差点转圈,嘴角都是血沫子。
李清萍见状还想闪躲,却被李七巧一脚踹中屁股,直接脸着地跌在石阶上。
“啊!”
随着一声尖叫,她门牙瞬间蹦飞半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