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丰年他们憨憨一笑。
也乐意在这家里,给小糯宝和李七巧这两朵娘眼里的大红花,做点缀用的绿叶。
很快,李七巧做出的冰饮驱散了夏日暑气,众人一起上前尝了尝,很快就投票选出了最好的一两款,就要拿去水铺子卖了。
之后的几日里,家里没什么要紧事了,李七巧全心扑在生意上,又靠着一款桂花绿豆冰酥酪,在京中风靡一时了。
姜丰虎知道赚钱好花,但又生怕媳妇儿辛苦,日日都要接送媳妇儿,看得水铺的工人们无不羡慕。
李府那边,李湖图悉心陪伴着女儿,可算让李清萍稳定了些,不再动那想不开的心思了。
于是他也重振心情,来和姜家商量,不能耽搁了公主的学业,打算再过个六七日,就重新回来教书。
冯氏从未迁怒于他,更明白和李家的关系,还需要好生维系。
她主动抛出善意来,说道,“李大人不必着急,不管您什么时候回学堂来,我们都是欢迎的。”
“另外,吴大夫那日虽言语直接了些,但他是个医术和品性都没得挑的好大夫。萍儿小姐幼时被王姨娘推入水,才导致体质虚弱,若是你们有需要,我家可以请吴大夫帮忙调养一二。”冯氏认真道。
李湖图一听,只觉受宠若惊。
想不到女儿差点害惨了公主,姜家却肯不计前嫌。
如此对比下来,倒更让他自残形愧了。
于是他把脑袋埋得低低,啜泪不停道谢,“多谢姜夫人,您家的格局,当真不是我等能比的。”
难怪,人家出身不高,但却能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呢。
现在看来,并非国师撑腰的缘故,靠的全是姜家自己的智慧和心性啊!
送走了李湖图后,小糯宝抓紧这最后几日的自由,抓起遮阳小帽,就拉着娘往庄子上跑。
晌午前后,烈日当头。
小糯宝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褙心,手里拿着花形小蒲扇,头上还戴了顶能遮阳的大檐帽。
这遮阳帽还是萧老太太,带她去渤城时买的。
帽子的主体是草编的,周围缝了一圈乳白的珍珠,帽檐上又缝了颗大大的干海星,
再配上她奶白的肤色,让人一看就满心清凉。
自打有了胡家几兄弟,庄上的工坊,已经重新开工了。
不过,萧老太怕他们太过累着自己,特地吩咐下去,每日午时必得午睡半个时辰,然后才能上工。
这会子,庄上的大伙刚刚睡完觉,一个个补足了精神,彼此说说笑笑,下地的下地,上工的上工。
孩子们没什么事做,就顶着炎炎烈日,不是光着上半个身子到处玩,就是帮着爹娘下地除草。
夏天太热,把他们都晒冒油了,一个个的小脸和胳膊腿,也都晒成了酱油色。
大文看公主来了,忙上庄上几个小子们,快去把上衣穿好,不能在公主面前失了礼数。
可小糯宝瞅着他们,有的和自己差不多年岁,有的都跟四哥五哥一边大了,总这么在庄子上闲着可不行。
虽说他们再长大些,就都能下地或者是上工。
但孩子们要是能学些东西,或许他们的天地可以更宽广,而不局限于小小一片庄子。
小糯宝想起什么,朝大文招了招手。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大文急忙过来。
小胖丫脆声道,“咱们庄上这些孩子,从五岁到十二岁的,一共有多少个,不限男女,你算好告诉我。”
“我打算在这里弄个学堂,请个教书夫子,让他们从此以后,都可以识字读书,不知道他们家里大人肯不肯,你也一并帮我问过。”小糯宝又道。
毕竟,她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未必人人都能领情,所以还是问过才行。
庄上的大人们一听,忙从工坊里跑出来,高兴得眼睛亮得像油灯。
“太好了,咱们这些娃娃有书可念了,多谢公主啊。”
“我当了一辈子的睁眼瞎,孩子可算是不用走我老路,我们当然乐意。”
于是小糯宝小手一挥,“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请夫子的银子我家来出,孩子们都可以上课,每天下来就上两个时辰。”
如此安排,既能让他们有了知识,同时又不耽误那几个大的帮家里干活。
不过,也有个别几个见识短浅的,还有些踌躇不定。
“念书识字虽好,但我们家又出不了状元秀才的,还不是要种地干活儿,读了其实没啥用。”有个汉子忍不住道。
毕竟,在少许农人眼里,如今姜家给了他们这么好的地,提供了工坊,就已经是普通人眼里的天花板。
他们满足于这样的生活,也希望孩子后代也是这般,就足够了。
村长听不下去了,拿着烟锅子过来,一人脑袋敲了两下。
“哼,你个井底之蛙,就知道头拱地干活儿,让孩子读了书,将来读得好的,就不用再像咱这么累了,你们能懂个啥,都给我听糯宝的!”村长气哼哼道。
他一瞪眼睛,大伙都老实地缩缩肩膀,不敢再有异议。
虽说北贺县的百姓来得不久,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然把村长,当成了最大的长辈看待!
小胖丫看了忍不住笑,于是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顺便,还能让韩府那些下人们,一并跟着上上课,已经成了哑巴的他们,要是再做一辈子的睁眼瞎,那就太可怜了。
很快,众人欢快极了,说笑着重新回去做工。
小糯宝也扇了两下小蒲扇,甩着肉嘟嘟的手臂,就要跑去大柳树下,找村长爷爷他们一块吃冰酥酪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庄子的东北角窜起一股红光,一下子点亮了小半边天!
小糯宝脚下一怔,吃惊地抬头看去。
“怎么忽然来了股好强的气运?”
“这是……这是鸿运当头之兆!”小胖丫看清楚后,猛的打了个激灵,“庄上是谁有了这般好气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