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大理寺卿不算迷糊,正了正衣襟就忙点头。
“回公主,过去几日里,有一个叫韩尚的男子,带人来见过他不止一次。”
“带人?带的是什么人?”小糯宝立马发问。
大理寺卿叹气,“是两个随从,不过,听狱卒们说,那二人模样很是古怪,只是下官想着,犯人既已经关在牢房里,自然也就出不了什么岔子,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闻言,小糯宝不由皱眉。
韩尚并非摆谱之人,去牢房看望外甥,哪里用得着带什么随从?
“坏了,只怕那萧弈,又想要搞什么事情!”
小糯宝喊了一声后,就丢下大理寺卿,急忙钻进自己的小卧房。
她让郑嬷嬷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随后,小胖丫便盘起小短腿,打坐入定。
她要探一探萧弈的灵识!
看他到底有没有魂归地府!
很快,随着一道金灿灿的神迹,绕着京城的土地庙转了一圈后。
小糯宝的眉心不由拧紧。
压根没有发现萧弈。
等她绕了一大圈后,这才发现,此时的萧弈不仅还在人间,而且诡异的是,正泡在一摊羊水之中。
成了一个胎儿!
“什么?”小糯宝震惊极了,她大喊出声,“怎么会是这样!”
“小主子,发生啥事了,需要奴婢进去吗?”门外的郑嬷嬷被惊了一下,赶紧开口询问。
小胖丫喘了口粗气,急忙摇头,“不,不用,嬷嬷你继续守好,我还有事情要做。”
她继续运用意念,本想差一下萧弈如今,到底托生在谁人的肚子里。
但却意外发现,他周身有一层结界,显然,是有高人故意掩住了他的痕迹,让小糯宝也无法追踪。
不过有了这个发现,起码,他们就能够警醒一些。
小糯宝攥紧小胖拳,白软软的,像是两个小包子,气愤得在被子上打了一下。
“这个萧弈,简直是无可救药,犯下这么阴损之事,将来必有恶报。”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先通知官府那边。
即日起,但凡有女子产子,去衙门报户籍的,一律都得把生辰八字给她,让她排查一下。
方才,小胖丫一心动用意念,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而小厨房那边,这时正好做好了晌饭。
“糯宝啊,孩子们,快出来吃饭了。”冯氏坐在正堂喊道。
闻声,小胖丫才揉揉小扁肚,饿劲儿也终于上来了。
虽是有些生气,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赶忙跳下拔步床,往郑嬷嬷怀里一扑,主仆二人这就一起先朝饭桌去了。
眼下,孙春雪刚生产完,李七巧变着花样,来给大嫂做月子饭。
小糯宝跟着沾光,回回也能得了一份,满满当当摆在她的身前。
一份浓白醇香的鲫鱼汤、半只红枣炖乌鸡,油光光地摆在大瓷碗里,看着就让人想流口水。
小胖丫一手拿筷,一手抓勺,吃了个满嘴香甜,又对着中间的大肉包,狂炫了三个。
她要化愤怒为食欲!
多吃才能有力气,尽早把萧弈揪出来。
不过冯氏他们眼下还不知道,只当是乖宝儿胃口好,还说笑了几句。
快要吃饱后,冯氏看着丰虎,“老二,厨房里你媳妇儿还包了两锅,到时候你给拿出庄子上,让大伙跟着尝一尝。”
姜丰虎点了点头,咽下包子后,就拔腿要去庄上了。
眼下工坊闲下来了,正是大伙一起浇地之时,也是自有一番忙碌。
而就此时此刻,京城的平静之下,却带着涌动着一丝阴谋。
午后,先长公主府上。
两个身穿灰蓝长袍、怪模怪样的男人,在对视一眼之后,扣响了府门上的铜环。
顾长樱坐在黄梨花木的罗汉椅上,正扶着额间,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候,老管家便小步进来。
“娘娘,门外有两个江湖术士求见。”
顾长樱打了个哈欠,抬起眼帘,目光斜了过去。
“哦?你这差事当得是越来越好了,当本宫这里是菜市不成?江湖骗子也能踏足吗?”
老管家听出责备,把腰弯得更低,“娘娘息怒,老奴本想将他们撵走,但那二人却说自己通晓天命,还说……说您本是至尊之凤,全是有人抢了您的运数,才会让您落难。”
顾长樱一听,不由坐直了身子,眸心微微一眯。
“夺人运数?还有此等事情!”
她刚想起身叫人,但碍着面子又冷笑一声,“江湖骗子故弄玄虚罢了,本宫岂是那愚昧之人?”
话虽这么说,但她蜷缩起的手指,却暴露出心底的急切。
顿了顿后,顾长樱才佯装无所谓,“罢了,反正近来无事,也是无聊得很,不如就把那两个人叫进来吧,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花样。”
片刻后,只见一个身形似矮缸的童面男子,和一个蓄着长胡的老人,就一同走了进来。
“啊,不愧是至尊凤女,您顶轮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小的跪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二人一来就扑通跪地,身子还紧紧贴于地面,激动地说着奉承话。
顾长樱显然受用,脸色都红润多了。
她都忘了有多久,没人给她行过大礼了,“你们两个倒是乖觉,起来吧,本宫倒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法子。”
童年男人和老者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
“皇后娘娘,恕草民直言,您之所以时运不济,并非您自己的命运使然,而是有人在背后,夺了您的气运啊,”
什么?
顾长樱起初不信,皱眉道,“说的是什么怪话?谁能夺本宫气运。就算她有那个本事,只怕也没那么福报去享用。”